許吟一見他們,頓時眼睛一亮,然而卻勉強淡聲道,「你們幾個來得正好,為師此次出門遊歷,給你們幾個捎帶了些玩意兒。」
年齡最小的入門弟子名叫謝更,他本來跟著兩位師兄進來時還有些惴惴,此刻聽到許吟說話,卻是高興了起來。
他原身是一隻喜鵲,平日裡就愛說話,念念叨叨興奮個不停,一聽這話便立馬衝著許吟歡喜地點頭。
然後又陡然轉首便對站在最右側的白衫男子道,「大師兄你說的果然沒錯,師尊不會責怪我們哎!」
許吟聽了一呆,「為何說我要責怪你們?」
謝更默默地瞅向了大師兄。
許吟不由得也看向了大徒兒。
大師兄叫做沈澗流,是許吟收入門中的第一個徒弟。
就是喝一罐奶拜了許吟為師的那位,似乎也是她的徒兒中唯一是個人類的一位。
根骨絕佳,容貌……根據許吟對他露出來的半邊臉的推測,應當也是絕佳。
這大徒弟自許吟撿到的那一日,便戴著個面具,而且死活不肯摘。
據說是傷了臉,許吟合計著怕傷了他自尊心,便也就任他去了。
曾經許吟也對他說過,可以幫助他醫治傷痕。
不過沈澗流恭敬地拒絕了。
除了根骨和容貌之外,沈澗流的見識也廣得不行。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許多許吟不知道的東西,他都略知一二。
沈澗流說這是他小時候自己看的。
爹孃忙碌,唯有書房陪伴他長大,所以涉獵的東西便多了些。
此時沈澗流一身白衣站在殿中,一手背在後,一手袖袍輕抬至腰間,唇色殊淡,眸光平靜。
「徒兒察覺到師尊回山了,便帶師弟們前來拜見。不過為師尊的結界所擋,徒兒便自作主張破了結界,還請師尊恕罪。」
語氣流暢而自然。
許吟一聽,便立刻明白了。
沈澗流賠罪之後,許吟還有些心虛。
因為這事確實是她理虧,每每許吟回來,都是先往自己的大殿跑,又為了讓徒兒不看到她鹹魚躺的破落相,便會順手扔一個結界。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記得休息好便解除結界。
然而慢慢的,卻是把結界的事情忘了個乾淨。
以前的時候,都是作為大師兄的沈澗流先來拜見。
來的時間也差不多都是許吟休息好了的時候。
所以許吟沒覺得結界有哪裡不對勁,大概是都被沈澗流給破解了。
這三人往日難得一起來,今天卻一塊兒來了,才把許吟老是忘記開結界這事情捅出來。
其他兩個徒弟想等,而沈澗流以他多次的習以為常就開了結界。
許吟輕輕咳嗽了一聲,「無事,這是為師的疏忽。」
沈澗流抬頭往許吟的耳垂看了一眼。
接著便把目光挪向了長輕。
中間一直還沒說話的那位徒弟,叫做姜宴。
姜宴整個人都神情遊離,是二徒弟,原身是一隻白鶴。
按道理說,鳥類都是喜歡翱翔天空,飛來飛去的。
然而姜宴卻是一個異類,因為他死宅。
俊俏的一張臉上常年不見茫然以外的其他表情。
許吟剛開始還以為自己撿了個傻子回來。
不過你要是多戳他幾下,姜宴還是會開腔的。
近幾年來也學會了審時度勢。
見師兄和師弟都說完話了,他抬手便恭敬對許吟正經地行了一禮。
然後……繼續思緒遊離去了。
許吟瞅著沈澗流和謝更盯著站在一旁的存在感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