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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父女相見,小阿琇不是十分理解眼前狀況,對親爹突如其來的示好慌了神,狠狠在岑驥袍子上踢了幾個腳印,跟著又號啕大哭,即使岑驥掏出琥珀餳也沒哄好。
娘說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阿琇要接不接,臉上掛淚癟嘴說。
岑驥皺眉,你娘自己也沒少吃啊,
……於是阿琇哭的更厲害了,讓小春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岑驥說起這事,氣哼哼嘟囔著,李燕燕心軟,偎到他身邊,柔聲安慰:“別心急。小孩子嘛,誰對她耐心她就會喜歡誰的,慢慢來……”
岑驥忍不住掐她的腰,讓怕癢的李燕燕連連求饒,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都倒在席子上,沒了正形。
李燕燕困在下面,髮髻衣衫都亂了,呼吸更亂,她用力去推眼前強健的胸膛:“你起來,放開我!”
若在從前也就罷了,可畢竟是做了母親的人,想到阿琇也在莊子上,就在幾個房間之外午睡,不免覺得這時瞎胡鬧實在太過分、太丟臉了。
“不要,”岑驥厚顏無恥的一張臉反而貼更近了,“好不容易才抱上的,我捨不得放。”
他頭埋在李燕燕頸窩裡,深深嗅著她身上清淺怡人的香氣,悶悶地說:“燕燕,你總是藏著秘密,總不願意信我,卻要玩弄戲耍於我。這次也是,我得知你走,心裡快急冒煙了,你呢,在這邊悠哉悠哉,算準了我一定會來,是不是?”
他不忿,嘴唇找到她柔軟的耳唇,重重咬了一口。
“喂,是人是狗呀!”
李燕燕怕引來阿琇,只是低聲抱怨,見推不開,乾脆放棄了,沉默地抱了半晌,解釋說:“……我哪有算準,我只是在賭,賭你會不會來,賭你心裡是不是願意信我。我是希望能賭贏的。”
岑驥不說話,埋頭蹭了很久,忽然輕聲問:“燕燕,對不起……生孩子的時候,是不是很難?”
李燕燕一愣,眼眶酸癢,屋頂的橫樑看著有些模糊。深深幾個呼吸,才平復下來,笑說:“……既是難,就別叫我再回想一遍了。起來,我快喘不上氣了。”
岑驥這才放開她,悻悻坐起身,臉頰難得有些發紅……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眼中漸漸凝起寒光。
“怎麼?”李燕燕笨手笨腳地整理頭上髮簪,見他神情凜冽,有些不解。
“所以,給你下毒的人是誰?”
“啊,她啊……”李燕燕邊理衣帶,邊不甚在意道,“一個暫時還不值得動的人,提防著就是了。我心裡記著這筆賬呢,以後一定機會討回來。”
“哦……”岑驥掀開簾子一角,望著庭院,不知為何,仍是低落。
“燕燕,我……”他喃喃低語,“崔道衡至少還能陪在你身邊,幫你解毒調養身子,我能給你的,太少了……”
岑驥性子高傲,在最落魄的時候也不會示弱,這時能說出這樣的話,倒叫李燕燕不大適應,她靠過去,小聲說:“我從沒那麼想。”
岑驥自嘲地笑:“我清楚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從前總嚇你,我……”
李燕燕噗的一聲笑出來:“色厲內荏罷了,我早就不害怕了,你只是看著唬人,其實又沒有真的對我怎樣……也沒有真的拋下我。”
岑驥她說的不好意思,乾咳兩聲,口是心非道:“這算什麼啊……”
“可我覺得很好,”李燕燕笑眯眯地環住他一邊胳膊,“別人怎麼想又不重要,我覺得好就行了。”
李燕燕心情好的時候,一向很會說好話哄人,岑驥心裡熨帖,嘴角止不住上揚。
他笑完,扳過李燕燕的身子,看進她眼裡,問:“燕燕,你現在能全心全意信我了嗎?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