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她還真的沒有力氣。
但是許吟喊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
許吟的心頭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她並沒有放棄,甚至試著以打是親,罵是愛的方式走了一輪,仍然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許吟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
不會吧,難道是它拋棄自己跑路了?
耳朵注意著門口的動靜,姜憫還沒有回來。
黑絲帶下的美人眸輕斂,隨即閉上進行感知,不,還在。
所謂系統,就是繫結在人的腦海中的一個薄膜而已,薄膜還在,那麼系統也還在。她暫時還需要這個東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反應。
許吟輕輕吸了口氣。
這時候,地毯上有沉穩的力道歸來。
是姜憫回來了。
系統不在,她就只能想辦法自救了。
許吟突然發現,某種一臉「我不聽我不聽你說什麼我都絕對不會聽」的男人,和很聽人講話,甚至能夠自己腦補出根本不存在的言外之意的男人,都是一種麻煩難搞的生物。
讓人感覺到深深的棘手。
對於姜憫,許吟暫時放棄了跟他交流了。
反正他又不聽,反過來還威脅她。
粉色的金屬手銬輕輕敲打在籠子欄上,一下兩下,許吟收回了手。
她有辦法了。
……
姜憫的性格中有偏執,更有固執,他傾向於相信自己認定的事。
預防不想要發生的事的存在,警醒,告誡,威脅。
豪華的房間裡是有一張柔軟的大床的,許吟心裡嘀嘀咕咕有床但是姜憫就是這麼變態得讓她蜷縮在籠子裡時的每一個夜晚。
卻都是男人的不眠之夜。
姜憫只曲腿彎腰穿著睡衣,坐在床沿上,借著從落地窗映進來的冷白月光,盯著籠子裡熟睡過去的嬌美面容。
他其實並不是不想聽見她的答案,他想。
但是發現了她嬌軟外的另一面以後,他既希望她能用聰明的腦袋哄他,卻又不想聽見虛幻的甜言蜜語。
這是太矛盾的東西了。
即便在極其憤怒,嫉妒,戾氣幾乎要衝出胸膛的時候,他也並不會用菸酒來麻痺自己,那種東西,只會影響他的思考和綢繆。
當然他也並不是偏聽偏信旁人的話,眼睛所看到的真實,也不一定是真的真實。
這個道理他自然明白,但是等輪到自己的時候,卻如同步入泥沼,旁觀者變成局中人,也頓時變得迷惑了。
此時女子翻了個身,將身上的被單踢開了,露出光潔柔美的身體。
男人深邃的眼光滑落過去,看見的不是身軀的美感,而是那上面的紅痕和青紫。
這並不令人感覺到意外。
即便如此親密。
但是他不看她靈動美麗如同秋水婉轉的眼睛,不聽她說話,那曾經像是柔軟的羽毛蘸著晨光的暖意拂過他的臉的嗓音。
只覺得心頭如同剜空,有空洞往裡面不停地湧動著不知從哪裡來的風。
姜憫動了動,坐久了僵硬的身軀動了起來,從床頭櫃裡拿出了一支柔軟的藥膏。
然後開啟了籠子,彎身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抹在指腹上準備往那痕跡上塗抹。
然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盯著指腹看了半晌。
卻又重新出去戴上了一副軟膠手套,用靜音吹風機微微烘熱了一點,然後進去沾上藥膏擦塗。
末了輕輕把女子蜷縮放在胸口的手腕抬起上了一遍藥。
很久沒睡,男人的眼睛帶著點猩紅之色。
他微微俯身虛擁了許吟一下,在她眉心鼻尖留下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