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著唇角笑了笑,本應讓人如沐春風的容貌,此刻顯得有幾分詭異。
許吟趕到了幽曇秘境開啟的地方的時候,南山各門派的弟子,已經在依次往裡面走了。
許吟一眼便看見了長歌門的道服。
她飛身下去,看到了拉著小手笑得很開心的謝更和長輕。
嗯……有點想打人。
隊伍的最前方,是一面單向透明的水鏡,排在前面的門派弟子,很快邁入。
許吟走過去,謝更還沒發現她,只拉著長輕小嘴不停地叭叭,而長輕則笑著乖乖地邊聽邊點頭。
長輕卻是看到了許吟,他兔子眼睛一下子便亮了起來,「師、師尊?!」
語氣輕快得彷彿要跳起來。
謝更「咦」了一聲,他並沒有轉頭,只道,「師尊不來也沒關係啦,我帶你就好,姜師兄也在的。」
「你還期待著師尊來呀,你是看不起我嗎?」長輕還沒來得及回答。
謝更的耳朵便被人揪住了。
小喜鵲蹦了起來,他疼得「哇哇哇」著放開了長輕,雙手去捧耳朵,隨之轉頭。
便見自家師尊一副如同二師兄一樣面無表情的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師、師尊??」
許吟:「呵呵,師尊不會來。」
她撒開謝更的耳朵,朝著長輕招了招手,「來,小長輕過來,師尊帶你一起。」
長輕娃娃臉興奮得紅撲撲的,他乖乖地點了點頭,便走到了許吟身邊。
謝更一看,「哇」地一下便要哭了。
「師尊師尊,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大師兄說您有事的嘛……」
「人家可想您陪我們一起了,是最想最期待的!」
「別以為我剛剛沒有聽到你說的話哦。」
許吟摸了摸長輕的腦袋,嫌棄地看了小喜鵲一眼。
她差點沒來得了,緊趕慢趕過來了,這崽居然毫無期待值。
謝更癟嘴,「師尊——」
許吟拉著長輕,無視他。
謝更於是隻好望向長輕,他眨了眨眼睛。
長輕一愣。
謝更便又眨了兩下。
長輕抿了抿唇,於是仰頭對許吟道,「師尊,其實……謝師兄也很想您來的。」
許吟垂眸看他,「是嗎?」
什麼時候這倆關係這麼好了,還幫著鵲崽子說話。
長輕被許吟盯得紅了臉,他這多少有些撒謊的樣子。
許吟掃了謝更一眼,謝更馬上從擠眉弄眼站得乖巧筆直。
「師尊——」,他小小聲。
「勉為其難原諒你。」
許吟話音落下,謝更便笑了起來,他嘻嘻著湊了過來。
又跟長輕嘀嘀咕咕起來。
許吟此刻在想的卻是,今早的縮地陣怎麼突然可以了。
難道沈澗流只想要困她一夜,撒撒氣而已?
然而許吟還沒想通,便被人打斷了思緒。
她面前出現了一個身穿薑黃色道袍的年輕男子。
「浮光,好巧。」
許吟抬頭望臉,這張清秀的臉,她有幾分熟悉。
秦珂見她神色微滯,眸光略閃,不由得笑道,「是又不記得了嗎?我是秦珂,參虛掌門弔唁那次,我們見過。」
許吟回過神來,她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樣,「當然記得,真巧。」
秦珂看了謝更和長輕一眼,「你帶徒弟去幽曇秘境嗎?」
許吟點了點頭。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
要不然她是來送行的不成?
「你也是?」,許吟想了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