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想了想,還是揉了揉他的腦袋。
長輕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
他一雙兔子眼睛紅通通的,感覺到頭頂雖說算不上溫柔的揉動。
他怔了怔,盯著許吟低低地喊了一句「師尊」,隨即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了。
謝更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哎不是,怎麼老是哭啊你!」
許吟嘆了口氣,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長輕這回卻並沒有因謝更板著臉,就停止哭泣。
他嗚咽著,瘦弱的雙肩顫抖,眼睛和鼻尖都紅紅的,睫毛焉焉地垂著。
「師尊,長輕騙了你。」
小兔子抽噎著,頭頂的兩個灰色的柔軟小耳朵都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許吟揉著他腦袋的手,然後就非常自覺地擼他耳朵去了。
系統見一個哭得這麼厲害,一個在另一旁懊惱疑惑地厲害。
就許吟不一樣,她手上的動作,甚至說得上是有幾分愜意。
人家哭得那麼兇,她竟然在趁機狂擼兔嘰的耳朵。
系統深深地沉默了。
在許吟這裡,哭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就算長輕在這裡繼續哭,那她也不會讓他就這麼含混過去了。
所以他先哭個痛快吧,待會兒她還要問事兒。
騙了她?
都總共騙了她些什麼?
然後許吟發現小兔子還真的挺能哭的。
哭個不停。
他軟軟的耳朵也聳拉著,一張娃娃臉瞧上去實在是很可憐。
許吟打算拍拍他的背安慰他,長輕抹著眼淚便湊著頭靠過來了。
許吟感覺自己手臂被拉了一下,隨即就被人拉開了。
謝更被突然弄著坐到了許吟方才坐的位置,長輕頭一湊過來,就撞到了他懷裡。
謝更:就挺突然。
許吟抬眼,便看見了沈澗流。
沈澗流沒有看她,反而把目光落到了長輕身上。
若不是他拉開,這兔子精豈不是要投到她懷裡?
沈澗流氣息沉了沉。
謝更覺得胸口濕漉漉的,小喜鵲一雙眼睛驚訝又嫌棄,他拎著長輕的衣領,就把他拉後退。
「哭哭哭,你怎麼這麼能哭?」
長輕打了個哭嗝兒,他也不知道突然面前的人變成師兄了。
「謝、謝師兄……」,他抽噎著喊他。
謝更:……
「小師弟,不要哭了。」
沈澗流的嗓音冷淡,然而長輕一聽到這聲音。
兔眸一縮,頓時就止住了哭泣。
他輕輕地抬起頭來,果然便看見了沈澗流。
謝更生怕他又說出什麼跟大師兄有關無關的胡話來,因而一瞬不眨眼地緊盯著他。
然而這回長輕卻沒有,他仍舊是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沈澗流,小聲喊了一句,「大師兄」。
沈澗流微微頷首。
長輕也不知道控制自己那人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可是他知道那人很厲害。
來無影去無蹤的。
那人認識且喜歡大師兄,又好似,有些忌憚大師兄。
他便理所當然地覺得,大師兄定然比那人更厲害。
大師兄不僅僅是師尊的徒弟,他的大師兄而已。
許吟見長輕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但情緒好歹平靜了下來,準備便要問話了。
而謝更見著長輕那要掉不掉的剔透淚珠,覺得自己強迫症犯了,抬袖就給他用力抹去了。
揉得長輕一張娃娃臉變了形,「謝……謝師兄?」
謝更兇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