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道了謝:“還望睿王妃說到做到。”
“既是交易,我又豈會食言?”向之瑜十分滿意,也不再與她客氣,親自倒了一杯涼茶遞給了她,與她舉杯道,“對於昨晚的事,你心中可有萬全之策了?”
蘇薔雖接過了茶盞,卻並不著急飲下,而是不答她的話,抬眼看了看她,神色肅然地反問道:“既然奴婢已經給了睿王妃一個滿意的答案,那睿王妃是否也該給奴婢一個答覆了?”
向之瑜先是微一蹙眉面露疑惑,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片刻後便想起了什麼,無奈地先行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道:“既然你如此執著於所謂的真相,那我便告訴你好了。不錯,那件事是我與向妃娘娘一同策劃的,目的有三,一是向妃娘娘膝下無子,慶王是最合適的人選,二來是藉著這件事使皇上對太子妃與她腹中的骨肉心存芥蒂,三來,胡妃在年輕時做過不少錯事,其中包括她害得向妃娘娘在最得寵的時候被皇帝忽視,從此再無生育子嗣的可能,所以將她自己的孩子送給向妃娘娘撫養,也算是報應迴圈天理昭彰。”
聽到她親口承認,蘇薔雖然並不覺得意外,但卻難免心寒,用了許久才慢慢平復了心緒,問道:“所以,向太子殿下進言,將煙花宴從宮城的城樓改到乾坤宮的也是睿王的人?”
難怪那件事的幕後主使能夠精心策劃一切,若是提醒太子妃之前說過希望煙花宴能再離宮城更近一些這樣的話的人也是睿王府安排的,那他們應該在許久前便開始籌謀這件事了。
連太子妃於無意間與太子的對話都能利用,可見東宮有多少人是睿王府的眼線。
“這是自然,如此關鍵的一步,當然需要有人提醒一下太子殿下。不過,有一點你說得還不夠精確,”向之瑜糾正她道,“向太子進言的並非是睿王的人,而是我的人。”
蘇薔明白她的意思,訝然問道:“睿王並不知情?”
“是啊,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並未與睿王殿下商議,畢竟慶王是他向來疼愛的弟弟,他大概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冒險的。”向之瑜輕嘆了一聲,道,“不過,你應該也能猜得到,殿下很可能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他心中清楚,若想得到帝位,便必須狠下心來捨棄一些對他奪嫡並無多少用處的東西,比如兄弟之情。只是他暫時還是做不到,所以那些他還無法下定決心的事情便由我來做。但即便如此,他也絕非是為了奪得儲君之位而不擇手段之人,他之所以默許我實施這個計劃,是因為他相信我和向妃娘娘都斷不會讓慶王出事。”
蘇薔卻不以為然:“但慶王殿下還是出事了,而且甚至還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畢竟意外之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向之瑜補充道:“但慶王終究是沒有大礙。”
“沒有大礙?”她覺得眼前的睿王妃十分不可理喻,忍不住問道,“大病大痛一場後徹底失去了自己的生身母親,這難道不算是大礙嗎?”
向之瑜的臉色微微一沉,眼中已有不悅之色:“蘇薔,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難道你是來為死去的胡妃討回一個公道的嗎?”
蘇薔自知自己在衝動之下一時失態,但卻也十分清楚自己方才所言確是肺腑之言,便垂眸致歉道:“奴婢一時失言,還請睿王妃莫要介意,不過,奴婢還有一句話想問睿王妃,否則奴婢心中難安。”
向之瑜的臉色並沒有好轉,但還是道:“你說。”
蘇薔抬了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問道:“敢問睿王妃,若是當真有一日睿王一展宏圖如願登上龍椅寶座,那他會如何處置敗北的太子與太子妃?”
“你雖只是一個區區宮婢,但關心的人倒是不少。”冷笑了一聲後,向之瑜道,“雖然我與殿下從未討論過這件事,但這個你大可放心,畢竟當今皇上子嗣單薄,殿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