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到一起的家醜,但卻無計可施,只能每日借酒澆愁,整日整夜地躲在外面不回家。如此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年,後來有一天,他被官府抓走關進了死牢,這才知道那對姦夫□□衣衫不整地在自己家中中毒身亡,而他便是唯一的嫌犯。
依然遠在邊疆的雲宣收到飛鴿傳書後,情急之下只好給當時尚未被封王的洛長念送了封急報,請他無論如何都要替三哥查明真相。要洗脫三哥的罪名並不難,畢竟他雖有動機卻無機會,再加上有皇子過問,他很快便恢復了清白之身。但那件案子卻再也沒有找到兇手。
從前線回來後,雲宣瞞著他們暗自調查,雖然困難重重,卻也有了些許眉目。
雖然並不清晰直接,但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同一個人,即那時已經榮升逸王府首衛的元歆。
在中毒前,三嫂與四哥已經打算私奔他鄉,而四哥曾經去逸王府找過他,回來後身上多了幾十兩銀子。
元歆自然是因為當年陷害三哥的事情被四哥脅迫,但當時他已經算是位高權重,如何能受得了旁人的威脅,因此殺人滅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雖然已經推斷出真相,但他竭盡全力也沒有查到直接致命的證據,而且元歆定然不會承認,所以那些陳年往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也許是因為愧疚,這些年來,元歆對幾位哥哥甚是照顧,尤其是對三哥。可是縱然一直將這個秘密埋藏於心,甚至沒有質問過元歆,但既然他在心中已有定論,便不會再將曾經的阿六視為生死兄弟。也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元歆雖然佯作無辜,卻也有意無意地以各為其主為由在外人面前與他形同陌路。
“他這個人生性多疑,最愛做戲,擅長捕捉人的弱點從而加以利用,不放過任何對他來說有用的人,”有些落寞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雲宣若有所思道,“他有意要取信於你,想來是為了以後牽制於我。為了助逸王登上皇位成全自己的野心,他當真是什麼都能捨得。倘若今日換了其他女子,說不定就當真信了他的好心。”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蘇薔不由得一怔,不是因為她沒有想到元歆竟會如此心狠手辣,而是雲宣說他取信於自己是為了以後牽制他。
“他小時候就喜歡算計,只是幾位兄長都覺得他年紀尚小,就算做了什麼錯事也不忍斥責於他,但卻沒想到竟會縱容他誤入歧途。可也正因他的性子才會在逸王府步步高昇,逸王才會重用於他。”見蘇薔似有心事一般,雲宣不疑有他,以為她是有所憂慮,安撫她道,“不過你且放心,他在我面前還不會太過放肆,我也會尋個時機提醒他一番……”
“這倒不必了,將軍與他本有隔閡,倘若為了這件事與他見面只怕不妥,”她回過神來,阻止他道,“既然已經得知他的意圖,以後我小心便是。更何況,他既然有意拉攏於我,想來也不會對我明著刁難。”
他們兄弟從小同甘共苦,長大後卻分崩離析,而且他又是親自查出了當年的真相,想來心中也不甚好過,多見一次便多增幾許煩惱。
他也知道元歆此人心思深沉細膩,若是不慎只怕會打草驚蛇,便思量片刻道:“那你凡事小心,雖然我也知道你並不想捲入奪嫡之爭中,但朝堂後宮向來息息相關,有時候明哲保身並不那麼簡單。”
蘇薔微然一笑,逸王與太子的紛爭於她而言還是太遙遠,究竟是誰要入主大周江山對她來說也不甚重要,如今她只想做好分內事,不枉縱兇犯,不冤枉好人,不辜負冤魂,最重要的是能有機會替父親伸冤。
“上次回雲家,我向義父打聽了一下如何能尋個時機替你父親翻案,有一個辦法倒是尚有一線生機,只不過有些為難你了。”明鏡局大門前,臨別時似是想起了什麼,雲宣遲疑了片刻道,“宮城規制,三品以上女官任職時須由尚宮局核查家世背景,若三代之內族人有罪者,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