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女人拒絕交流的態度中察覺到了某種不妙的氣息。
沉言的言行中既沒有對待久別的丈夫的柔情,也沒有被拯救女人想要傾述苦難的哀愁。她是很冷漠的,對待自己是,對待別人也同樣,然而,謝景明卻幾乎從未感受過她的冷漠和喜怒不定,過去的沉言,他的妻子,只是依偎在他的懷中,靜靜地感受他的愛意,並努力給予他相同的情緒。是的,沉言從未像他愛她一樣的認真深沉,她愛意的唯二表現就是結婚後沒有出過軌,開始學會拒絕男性的殷勤獻媚。
說到底,美人是永遠不會缺少人追求的,她有拒絕的心,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家,會回家,這就已經很讓人滿足。
“我們在一起那麼久,幸福了那麼久……我會讓你繼續快樂下去的,相信我吧。”謝景明的語氣再無從容,近乎哀求,不是他太過敏感無事生非,而是他了解自己的妻子勝於一切,他們在一起呆了數年的時間,從尚存青澀的少男少女長成光看外貌就足以讓人信賴的大人,能從對方的語言和聲調中能得到太多資訊,沉言對他說的幾句話裡,談到他談到那個孩子,卻從未說到她自己。這並非女人自卑過了頭,把家庭當作人生的一切,毫不勉強地把丈夫和孩子放在自己的面前,沉言永遠不可能那樣,她愛自己,或許也會愛別人,不過別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又怎麼可能和自己相比。所以,她不說自己的原因……
“景明,讓我們結束的體面一些吧。”沉言淡淡道,“在過去的婚姻裡,你是一個好丈夫,對嗎?”
“好丈夫的結果是被拋棄?”謝景明簡直要被氣得大笑,“是……那些事嗎,我不在意,真的,只要你在我身邊比一切都好,我們可以再次塑造回憶,重新快樂起來。”謝景明確實真心實意,卻攪得女人更煩躁了,“你真是……最後一件事還不肯順我心意啊。”她的語氣很淡,話說到這裡已經很重,“我們從來沒有吵過架,我也不想和你吵架,還是那句話,結束的體面一點,好聚好散比一切都好。”
“一一。”他仍不想放棄。
“別這麼叫我!”沉言生氣地握緊了手機,腦海裡被迫出現一大堆別人親暱地叫她後俯身親吻的場景,或是表面裝作君子,或是一開始就對她放縱愛慾……她並不多在乎貞潔的人,女人也只有陰道瓣,沒有處女膜,從這個角度來講,只要自己開心,獨身一人和與很多人在一起,結果上沒有任何差別。可是,如果最開始在一起的原因就是錯誤的?
“你連我叫你小名都開始反感?”謝景明真沒想到她厭惡他到這種地步。突然地、決絕地將他拋下,讓他深陷痛苦和折磨中。
“你想多了,別人叫我我也一樣討厭。”
沉言抬眸,輕輕瞥了一眼謝易真,他沒有離開,靜靜地拿眼睛盯著她,其中蘊含的溫情簡直讓她想要輕蔑冷笑。天上人?在沉言察覺他的慾望時就已經不是了,她過去那麼認為,是當時幼稚天真、年紀尚輕,於初見面時就懾於他的姿態,畢竟謝易真是極年輕就把所有受到世人追捧的牌子都拿到手的人,容貌、出身、氣度、財富……一個不缺,難得的是雖然沒有情婦愛人,卻顯得更加快活,無拘無束,連快樂都不缺少。即使是她當時自如的劈腿在龔澤和謝景明之間,在見到謝易真時也會日夜徘徊不安,生出些憤恨嫉妒,又覺得對無辜之人厭恨實在不妥,最後才真心實意地欽佩起來。
當然,謝易真的神格並未隕落,就像他的臉依舊令人心動又不敢動心,而這只是他最無足談起的資本,在他、或者說整個謝家可能覆滅之前,他會永遠保持著這樣的從容姿態。可說到底,女人對男人,男人對女人,一旦察覺出可以掌控對方的優勢,就絕對不會生出尊重敬畏的心思,即使愛,也多摻雜著支配和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