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在這樣和顏悅色的對自己,安沅已經滿足了。
在來大理之前,安沅已經做好了孤獨一生,鬱鬱而終的準備,向來歷史上的和親,就沒有哪個有好下場,這樣看來,安沅已經是極為幸運了。
不過才說自己幸運沒多久,安沅就被自己打臉了,什麼幸運,簡直就是糟心!
安沅等了許久,才等到如棋姍姍來遲,心下奇怪,不就是一杯茶嗎?何必要這麼久。
端過茶杯,也不先問,準備先喝一口再說,肚子漲的有些不舒服。
嗯?怎麼這麼溫的水?這茶也沒有入味。
安沅拉下臉來,把茶杯往石桌上重重的放下,“如棋,怎麼回事?”
“公主……廚房的宮人說不到時間不能燒熱水,又不讓奴婢用廚房……所以只能用早上的熱水……”如棋忿忿道,擺明了是欺負自家公主,不把公主放在眼裡。
如棋沒明琴想的多,所以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總是要說的,對自己也就罷了,明顯就是對公主不滿。
“呵呵……本宮原不知道,燒熱水也要看時間。”安沅冷著臉,眉頭皺起。
安沅極少用“本宮”自稱,向來都是要發火了,才會這樣自稱,聽到安沅的話,一旁的如棋和詩畫便知道自家公主要發怒了。
“公主?是否要和太孫殿下說一說?”如棋試探的叫一句,在她看來,太孫殿下對自家公主不錯,想必也會幫公主。
“不必了,帶路,讓本宮去會會那臉大如盆的東西。”
安沅還就不相信了,自己堂堂一個南褚公主,在大理還要看下人的眼色,連杯熱茶都不能喝。
想喝杯熱茶還要撒嬌賣慘的求隋昭城,安沅這脾氣上來,可就顧不得這麼多了。
沒想到來大理第一次的委屈不是隋昭城給的,居然是大理的下人,怎麼能忍?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一次不給她們點厲害嚐嚐,下次就能蹬鼻子上臉覺得自己好欺負。
哪怕是和親來大理,安沅骨子裡自帶的南褚公主的嬌矜也容不得自己忍氣吞聲。
昭沅宮有小廚房,在昭沅宮宮後院,後院大都是宮人住的地方,廚房煙霧繚繞,在富貴人家向來是不怎麼幹淨的地方,極少踏足。
小廚房的負責人琳琅不是宮裡的老人,算是年輕的,進宮才三年,那坐上如今這個位置,自然是有人在後面幫襯,不然最多就是一個打雜的。
不過年長些的人的確有些東西是年輕人比不得的,察言觀色,識人深淺,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難安沅。
琳琅只是仗著後面的有人撐腰,做些不痛不癢的事情為難一下南褚來的那些人。
一直以為安沅公主是個軟和的性子,平時和宮人接觸都說是個沒脾氣的,今日琳琅和別人打葉子牌,輸了銀子,心情不好,所以才會不分輕重的故意攔瞭如棋。
其實如棋走了以後琳琅還有些後怕,可是想到安沅公主的性子,想到自己背後的人,便也覺得不過是一件小事,想必她也不敢和太孫殿下說,沒想到沒過多久,琳琅就見到旁人說的沒脾氣的公主。
安沅到了小廚房的院子,看著宮人來來往往的忙活,也不多說什麼,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
琳琅本在自己房間裡吃底下人“供奉”的吃食,沒想到底下人報安沅公主來了,連忙藏好東西出去見人。
這安沅公主身邊的丫鬟是丫鬟,可安沅公主親自來了又是一回事,人總有欺軟怕硬這毛病。
“哎呦,公主殿下來了,奴婢未曾遠迎,該死該死。”琳琅揚起笑臉行禮。
安沅淡聲道,“那還活著做甚?”
這……堵的琳琅不知該說什麼,難道聽不出來是句託詞嗎?
“公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