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以斟點頭，隨後笑了。
“我現在想法又突然變了。”彥北琦忽然開口。
“啊？”秦以斟有點找不著北。
想法突然變了，這個指的是什麼？這麼沒頭沒腦地來一句，她完全不知道彥北琦在想什麼。
“以前我對你說，只要你不鬆開我的手，我就會一直抓住你，陪你走下去。”彥北琦緩緩說完這句話後，沉默下去。
“以前？”秦以斟聽著這話，突然感覺有點慌張。
那話說得很好，很動聽啊。可是，為什麼變了？什麼想法變了？一直走下去的想法變了？可是她們才剛剛出櫃成功啊，彥北琦到底在想什麼東西？
“彥北琦，給我說清楚，你這到底幾個意思啊？”說話說到那兒就停下了，聽得人云裡霧裡的，細思恐極，是要鬧哪樣？秦以斟忍不住將手插到腰間，蹙起了眉頭。
“現在我想法變了。就算今後你決定鬆開我的手，我也不會輕易放棄。如果你真的厭煩了我，那我就，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有趣一點，然後讓你再度離不開我。”彥北琦回答。
“你……這是在說什麼傻話呢？”秦以斟聽完，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不是傻話。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你就是我的全部。”彥北琦聲音輕輕的，很是溫柔，“我有點想象不出，我的世界中如果沒了你，會是什麼樣子。”
明明對方就是很正常的語氣，甚至還帶了點笑意，但秦以斟卻聽得有點緊張。
“想那種東西做什麼呢？我才不會鬆開你的手呢，你這麼好，就算有人砍斷了我的手，我也……”秦以斟說到這兒，感覺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衚衕，絞盡腦汁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說的話給圓起來。
“真是的……哎。以斟，其實我會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你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你知道，人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得到了珍貴的東西后，興奮歸興奮，但隨之而來的還有忐忑不安，總是害怕在不經意間就給弄丟了。”
聽到這兒，秦以斟都不知道該說她傻呢還是說她傻。
“我可不是個東西……啊呸！我是個東西！啊呸！”好像怎麼說都不太對，秦以斟開始有點兒懷疑自己的智商是否還線上了。
彥北琦聽到她的話後，有點兒想笑，卻也不敢笑，只是溫柔道：“我懂。我那就是個比喻而已。可能說得有點兒不恰當。”
“彥北琦你聽好了。”秦以斟捏著手機，走到窗前，伸手拉開簾子，望向遠方。
今天的天可真美，通透，純淨。
“嗯，我聽著。”
“我下輩子要做一條癩皮狗了，請你做好這個準備。”指腹按壓在玻璃窗上，秦以斟眸光淡淡，唇角染了層薄薄的笑意。
“哦？”
“我可能會粘死在你身上，就算你想把我扒下來，我都不會下來。你做好被我煩一輩子，纏一輩子的準備了麼？”秦以斟放下手，轉過身，背靠窗臺。
逆光而站的她，柔軟的身體曲線得以完美凸顯，玲瓏且性感。
光暈中，空氣裡頭彷彿有細細塵埃在浮動。
有風過來，撩得窗簾翩然翻飛，將陽光賜予的熱度揉碎，為其注入一絲柔和，於是，一切彷彿都變得夢幻而柔軟了。
彥北琦沒有說話，只是淺淺呼吸著。
一切，都變得十分安靜。安靜到……秦以斟彷彿都能感受到皮下毛細血管的迴圈。
好一會兒過去後，彥北琦的聲音才從那端傳了過來。
她說：“我願意。”
就像是有一片片輕盈若雪的羽翼，緩緩飄落，疊在心頭。
恍惚間，秦以斟還以為自己置身於教堂之中。
原來那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