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如果那東西事關家國興亡,姑娘是交予我,還是交予丞相?”蘇雅漾問,孟清婉垂眸,不說話。
“你好好想想吧!我等你回話。”蘇雅漾起身走了出去,孟清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淚落了下來。
父親從不談國事,有一次她卻聽父親一人獨自在院子中說:“當今太子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惜。可惜啊!”那時太子病重,舉國上下皆知,所以,如果自己將那東西交給太子也不算違背父親意願吧!
在蘇雅漾離開後,孟清婉將枕頭下的東西拿了出來,顫抖著將牛皮一層層剝開。突然想起什麼,趕緊站起來將窗戶關上,又將門鎖上,再三確定蒼蠅也飛不進來後,才返回去顫抖著手翻開了那東西,只見首頁是大大兩個字:“賬本。”
“賬本?什麼賬?”孟清婉心下驚疑,她本以為是父親這些年的詩作,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寫著:“元和十年,三月,災銀一百萬,餘三百兩,買糧五十石。”
孟清婉蹙眉,她自小便在此地長大,一直都知道這裡連年災難,很少有豐收年,卻不曾想元和十年,就已經賑災了,元和十年,正是父親出任長史那一年,那一年賬由父親記,那以前的呢?
她繼續往後翻,裡面的內容讓她觸目驚心,這麼多年來,所有的撥款都被貪汙了,貪汙詳情很細緻,甚至父親也是其中一員,只是他拿得少,可為何自己家還是那般清貧呢?她不理解。
另一間房中,江一凡道:“你說這孟小姐到底會不會去看那東西。”
“人都有好奇心。”蘇雅漾一邊給江一凡抹臉,一邊說,江一凡卻笑了。
“不覺得太殘忍嗎?”
“殘忍?”蘇雅漾搖了搖頭,確定已經將那東西在江一凡臉上抹勻後,在盆中洗了洗手,用手帕擦乾。
“沒辦法的事,現在知道總比她去了京中才知道要好得多,你知道我父親那人,看似眼裡容不得沙子,實則任何有損他利益的人他都不會放過,雖然我不知道賬本里記載了什麼,但我敢確定的是,孟姑娘若是入京,將是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