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景炎都是大秦皇室後人,他們就是再恨這個國家,也會謹記先祖打江山多麼不易。就是再恨這個國家,也不會毀了這個國家,不會背叛這個國家。
“大秦的江山?以前想過,皇上的命也想過,當然你的命我也是想要的。可是,你真得以為,你們一家這幾條命,就能賠末村整村人的性命嗎?”復仇是他活著的信念,至於他要什麼?
他能告訴江一凡,他也不知他要什麼嗎?
老皇帝的命,他必然是要取的,江一凡的命?算了吧。殺江一凡有什麼意義?
說起來,江一凡比他更可憐,殺父兇手不是自己的親爺爺就是親叔叔。
這世間,恐怕再也找不到比江一凡更可憐的人。而每每看到可憐的江一凡,他都覺得自己還算幸福。
至少,他要復仇時,不用顧慮親情的羈絆。
至於大秦的江山。他是不想要的,也要不到,他要的不過是江山易主!
當然,他也不會便宜西胡和逼冸。
他記得他姓秦,他記得他的祖父是昭仁太子,是皇室正統血脈,他不會也不能毀了祖宗基業。
景炎說的不多,可是江一凡卻明白他的意思,也許這世間最瞭解景炎的人就是他了,因為他和景炎一樣迷茫。
殺父之仇不可忘,可是這仇要怎麼辦?
江一凡沒有勸說景炎什麼,只道:“景炎,我希望你想清楚你要什麼,別走彎路,也別讓無辜的人犧牲。”
“你在教訓我?”景炎俊眉微挑,略有幾分嘲諷的意味。
江一凡沒有看到。就是看到了他也不在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要和我打一場嗎?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沒有真正交手,你又怎麼知我不是你的對手。”景炎站起來,雖然沒有武器,可他仍不懼與江一凡一戰。
江一凡同樣站了起來,只是他仍舊沒有交手的打算,而是指著前方道:“景炎。知道那是哪裡嗎?”
廢塔很高,站在塔頂可以將半個城鎮盡收眼底,江一凡隨時所指的方向,正是江南正中心。那一塊是達官貴人聚居地,而作為江南官員的焦向笛與蘇家三叔正好也住在那裡。
“你調虎離山!”景炎的眼睛猛地睜大,氣惱地看向江一凡。
他居然中計了?
“不對,你的人怎麼進來的?”有人混進江南,他沒道理不知道。
“景炎,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能殺光本殿下安排在江南的所有人吧?”江一凡扭頭看向景炎,沒有嘲諷,也沒有勝利者的得意,只是平靜的告訴景炎這件事。
他是大秦的皇太孫,他擁有的比景炎多太多。同一件事,景炎要付出百倍的努力,他只需要抬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