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時,幾十位大臣看兩三百份試卷,並不需要多少時間,更不用提,此次殿試眾學子的卷子根本沒有可看之處,他們只需要掃一眼就足夠了。
兩個時辰後,閱卷便已經結束,幾位大臣商量後,將他們的意見與排出來的名次呈現給老皇帝看。
殿試過後,南青銘、景炎與焦向笛的成績都往前提了一提。南青銘二甲第一,景炎與焦向笛也在二甲之中,只是名次靠後。
一甲的三人。除了原本排在第二的齊茂依舊是第二外,原本考得第一、第三的都不在,全部丟在二甲,而這還是皇上不想做得太難看。不然依他們殿試的成績,連三甲也排不上。
此時,天已大黑,在偏殿等候的學子們又累又餓,桌上有幾盤糕點還有茶水,可卻沒有人敢動。
老皇帝與眾位大臣雖然也忙了一天,可他們隨時有茶水可喝,到點也有宮人送上飯菜。根本沒有人敢餓著他們。即使忙一天,這些人的精神也挺好的,只有五皇子和江一凡兩人比較慘,兩人從早上跪在現在。
江一凡還好,即使跪了一天背依舊挺得直直的,只是汗溼的後背,無聲告訴眾人,他此時並不輕鬆,只是不肯服輸、不肯墜了自己的驕傲。
而五皇子看上去就慘多了,打小皇上寵著,貴妃護著,五皇子還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苦,早就東倒西歪的跪坐在地上,時不時動動手、移移腳,一副累慘了的樣子。
五皇子現在的樣子確實很慘,只是在瑒了人不僅不會同情他,反倒會看不起他。
有對比才有差距,五皇子和江一凡同時跪下,跪得時間一樣長,五皇子卻擺出一副飽受虐待的樣子,到底是做給誰看?
別說滿朝大臣看不上軟綿綿吃不了苦的五皇子,就是老皇帝看著也不喜。要不是有江一凡對比,旁人還以為他虐待兒子了。
事實上,老皇帝真正是虐待兒子了。有哪家父母懲罰兒子。是讓他們在冰冷的地上跪四五個時辰的?
別說五皇子,就是江一凡也撐不住,要不是有內力護著,江一凡這個時候也倒下了,絕不會比五皇子好到哪裡去。
老皇帝落印後,此次科考的排名正式生效,可就在禮部官員準備去讀名次時,太監急急忙忙上前,“皇上,大事不好。”
“慢著。”老皇帝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忙叫住出去宣讀名次的官員,“先放下。回頭再去宣讀。”
禮部官員忙收回腳,退在一旁,這個時候老皇帝才問道:“出什麼事了?”語氣平靜,可哆嗦的手卻表明他此時的緊張。
小太監雖然急得臉發白,可口齒卻很清晰,霹靂吧啦的就將前因後果全部說清。
左右就是舉子們無意中發現科考洩題一事,又順著這條線查到了一些證據。不過這群舉子也沒有鬧事,他們只是寫了狀紙,去順天府告狀了。
今年的科考有多黑,在場的人都清楚,可當事情鬧起來時,眾人還是嚇了一大跳。“怎麼會這樣?”
“考題洩露?這怎麼可能?今年的考題只有康大人一人知曉,他得知考題後就住進了貢院,怎麼可能洩題,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
“年年科考從來不存在洩題一事,莫不是那群舉子故意鬧事。”
科考舞弊的方法多得是,洩題雖然穩當可風險太大,主考官員愛惜自己的名聲,絕不會做出洩題一事。康大人為人亦是不錯,所以也有不少人為他說話。
“不是說有證據嗎?此事還是慎重一些好。科考三年一次,乃是我大秦讀書人的大事,要是科考洩題,對舉子們來說是不公,選出一批無能之人,於江山社稷亦有害。”
……
不管何時,朝廷上永遠是這樣,一群人吵來吵去,各說各得理,反倒是當事人被他們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