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六郎像條狗似的匍匐在地上,在江一凡的威壓下,連頭連抬頭都做不到,訥訥的道:“小人愚昧,還請殿下明示。”
“看在楊都督的份上,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是不說?”江一凡開口,手指下意識的按住被蘇雅漾咬出來的牙印,想到蘇雅漾最後一句話,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然而,就是這抹笑讓楊六郎以為,江一凡對他會特別寬待。楊六郎眼珠子一轉,心中的不安與膽怯全部放下,反問道:“我知道的都說了,殿下還要我說什麼?”
“敬酒不吃吃罰酒。”江一凡臉上的笑容“嗖”的一下消失不見,“本王沒有時間陪你浪費。”
江一凡起身,“送走,本王不想再見他。”
說完,轉身就走,留下楊六郎盯著江一凡的背影發呆:太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六郎緩緩從牢裡爬起來,一臉疑惑,而很快他就明白他錯得有多離譜。江一凡不想見他。就是將他送到大秦,送給程家人,至於他知道的事?
他想說,想要藉機立功,可卻沒有機會了,因為江一凡將他送離北齊前,已命人將他的舌頭拔掉,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在楊六郎身上白白浪費了許多時間,卻沒有得到一絲有用的訊息,讓江一凡很是鬱悶,尤其是當他回來,發現蘇雅漾房門前守衛多了一倍後,那心情可想而知。
他一連被兩個人耍了?
江一凡站在門口,自嘲的想道。
楊六郎已經被江一凡處置了,至於蘇雅漾?
估計就是處置也捨不得,只能自己吃悶虧了。
江一凡手上拿著烏於稚,北齊太后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倒是大大的便宜了江一凡,這幾天江一凡表面上是在查安公子的死,實際上卻是暗中在查神女塔的事,還有北齊皇帝交給他的那份名單。
神女塔的事交給了孟家人查不錯,可江一凡要是毫不求證,完全相信他們所查的,那他就不是江一凡了。
一晃七天過去了。這幾天攝政王每天都來找江一凡,美其名曰聯絡感情,同時暗示江一凡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江一凡再不離開北齊,就趕不回大秦過年了。
事實上,江一凡就是現在離開北齊,也沒有辦法在年前趕回大秦,再說他要趕回去做什麼?
去宮裡,陪那群虛偽至極的人過年?
與其和往年一樣毫無新意,他寧可在路上與蘇雅漾一起過年,說不定還要來得有趣。
臨近年關,江一凡和蘇雅漾兩人沒想過趕回京與家人過年。並不表示他們的家人不想他。
可在京中,最最想念江一凡的人不是老皇帝,而是他的兩位王叔。
越王和周王一連派出數批死士,仍舊沒有殺死江一凡,兩位王叔此時已有些坐不住。他們很清楚打虎不死,反被虎殺的道理。
“他不死,我們父子永無寧日。”這是越王對江雲楚說的話,江雲楚一臉懵懂的看向越王,不知越王這是什麼意思?
越王早就對江雲楚失望透頂,他就沒有想過江雲楚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他只要江雲楚聽話。
“這段日子對千雪好些,過年時帶她一起回蘇家。如果遇到了雅漾,你們兩人也要對她客氣一些,過往的事不許再提。”蘇貴妃和五皇子雖然日漸得帝心,五皇子手中的實權也越來越多,可蘇家仍舊只是侯府,並沒有恢復國公的爵位,看老皇帝的意思,是不打算讓蘇家重回一等國公的行列了。
捧五皇子。卻打壓他的外家,甚至將蘇家在軍中的舊部一一清除,五皇子看不出老皇帝的用心,越王和周王卻是看得出來。
老皇帝,不需要一個再握兵權的兒子,有兩個手握兵權的兒子,老皇帝已是心力交瘁。
“父王,蘇雅漾那個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