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爺進宮求見老皇帝的事,第一時間傳到了蘇雅漾的耳朵裡。倒不是江一凡的屬下這麼給力,而是蘇老太爺進宮前就給蘇雅漾傳了訊息。
蘇老太爺明確的告訴蘇雅漾,他可以同意武芸和老大和離,但不同意蘇雅漾離開蘇家,蘇雅漾永遠是蘇家的子孫,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
蘇家的確是對不起蘇雅漾,可蘇雅漾難道就對得起蘇家嗎?
蘇家沒有把蘇雅漾當成親人,可蘇雅漾又把蘇家當成家了嗎?
蘇家對蘇雅漾不好,可蘇雅漾對蘇家又何曾手下留情?
蘇老太爺不是指責蘇雅漾不好,他只對蘇雅漾說,一切到此結束。重新開始可好?
蘇家遺失武芸的屍骨,蘇雅漾毀了蘇家的名聲,他們兩不相欠。
至於和離一事,由蘇雅漾做主。蘇雅漾想怎麼做中他都沒有意見。
蘇老太爺太瞭解蘇雅漾了,他知道蘇雅漾是遇強則強的人,他要強勢了蘇雅漾只會反抗,反之……
他要一味的退讓,蘇雅漾反倒會心軟。
從宮裡出來,蘇老太爺沒有回蘇國公府,而是直接去了城門,不過蘇老太爺並沒有急著出城。而是在城門口附近等著,等……
“老太爺,大小姐會來嗎?”蘇家大管家跟著老太爺一起走了,這次也是他陪老太爺進城。
“會的,那個孩子一向傻得很。”蘇老太爺說這話時,聲音是哽咽的。
他知道雅漾重情,卻一再用情束縛她。
老太爺真得很瞭解蘇雅漾,一刻鐘後,蘇雅漾坐著一輛青布馬車過來,待車伕尋到蘇老太爺的馬車後,蘇雅漾下了馬車,走到蘇家馬車旁。
“祖父。”蘇雅漾站在馬車外,恭敬的問好。
“雅漾,好孩子,祖父就知道你會來。”老太爺探出身子,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想要握住蘇雅漾卻半天也沒有握到……
可是,蘇老太爺卻沒有放棄,他努力的向外伸手,想要離蘇雅漾近一點,想要握住蘇雅漾的手。
蘇雅漾心狠,她對自己都能狠下心來,可看著老太爺顫抖的手,蘇雅漾卻無法裝作看不到。
“祖父。”蘇雅漾哽咽了一聲。伸手握住老太爺的手。
老太爺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絲歡喜,眸中泛著淚光,緊緊地握住蘇雅漾的手,激動的晃了晃,“好孩子,好孩子你受委屈了,祖父,祖父對不起你,都是祖父的錯,都是祖父的錯。”
老太爺是真的後悔了,要是他立場堅定,要是他身體再好些。蘇家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是蘇家的罪人。
蘇雅漾吸了吸氣,不停地搖頭,“祖父你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我不怪你,我真得不怪你。”她不怪蘇家任何人,蘇家現在唯一欠她的人就只有現任蘇夫人。
蘇夫人欠她一條命。
“你嘴上說不怪可心裡卻是怪的,祖父明白。祖父不強求你什麼,以後……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蘇老太爺再次加重力道,緊緊握了握蘇雅漾的手,然後不捨得鬆開。“好了,時辰不早了,祖父該走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蘇老太爺什麼都沒有對蘇雅漾說,他只要擺出這個姿態就夠了,因為他知道蘇雅漾最終一定會留在蘇家。
他不需要和蘇雅漾說什麼,也不需要求蘇雅漾什麼,只要蘇雅漾知道他這個祖父。永遠把她當成孫女就好。
如蘇老太爺所預料的那般,老皇帝終是沒有同意蘇雅漾改姓武,只同意武芸和蘇國公和離的事。
當然,除此之外老皇帝對蘇家也是有懲罰的,畢竟蘇老夫人挖武芸的墓是事實,要不做出懲罰就是蘇雅漾願意,文武百官也不願意。
老皇帝下旨訓斥了蘇老夫人,同時撤消她一品夫人的誥命,以後無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