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刻意,可更像是不經意,江一凡就這麼讓言傾跪著,居高臨下的尋問他事情的經過,而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言傾也不能起來,只能跪在那裡,回答江一凡的問話。
一群來自湘北的學子進京趕考,可他們身上卻沒有路引和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言傾的兵按規矩不讓他們進城,那群學子不甘心,雙方鬧了起來。
面對一群文弱的書生。守城門的官兵不敢用力,可推搡間還是出了事,一曹姓學子被人推倒在地,後腦撞到一塊石頭。當場沒了氣息。
曹姓學子擠在人群中間,城門的官兵可以肯定自己沒有推他,可這些湘北學子卻一口咬定是言傾手底下的兵殺了人,他們要進城告官,他們要言傾和手下賠命。
一問一答間,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可江一凡依舊沒有叫起的意思,而是從言傾身邊走過。來到蘇雅漾身邊:“發現了什麼?”
蘇雅漾在眾人給言傾行禮時,就先一步蹲在屍體旁,免得自己成為除江一凡外,唯一一個不跪的人。
“人死了,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刻鐘,後腦受尖銳物撞擊,失血過多而死。死者生前……”蘇雅漾淡然開口,可不等她的話說完,湘北學子們就一個個高喊:“太子殿下,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
“青天白日,行兇殺人,還請太子殿下重罰,還天下太平。”
……
江一凡沒有呵止,這群人便越發的起勁,你一句我一言,把一件殺人案說得能動搖大秦根基。
“夠了。”江一凡不耐煩打斷,扭頭看向言傾,就好像此時才看到他跪在地上一樣,淡定然的叫起。
“言傾,你可有話要說?”即使不喜言傾,太子殿下也沒有公報私仇。
“末將無話可說,人死在城門口是事實,至於死因還需要待官府審理,只是末將責任所在。這群學子沒有文書卻是不能進城。”言傾一板一眼,完全不知通融二字怎麼寫。
“憑什麼?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城,你不讓我們進城,我們怎麼知官府如何判?太子殿下,你可要為我們做主,我們的同窗死在這群人手中,我們連討個公道也不能嗎?”
說到傷心處,還流出兩行清淚,光看就讓人於心不忍,可言傾毫不動容,堅持道:“沒有文書和路引,不能進城。”
“我們不是沒有文書。我們只是掉了,我說了多少遍,我們在路上遇到山匪,隨身的包袱全部被搶走,這才沒有進城的路引。我們真是湘北的學子,不信你們可以讓夫子來考我們。”有幾個心急的忙著爭辯,他的同伴卻趕緊的拉住他,讓他少說兩句,或者說注意重點。
在場的人,無論是江一凡還是言傾都是人精,學子們的動作並不算多隱蔽,他們要沒有看到那就真是太假。
這宗案子不用看。也知有問題。
蘇雅漾搖了搖頭,再次開口道:“死者生前染重疾,身體虛弱,又連日趕路,沒有得到好的休養,命不長久。”
“你,你胡說八道,我們一路走來都沒有事。怎麼可能一到京城,就染了重疾呢。”鬧事的學子面色尷尬,一個個急得眼紅臉白,指著蘇雅漾大罵,“一介婦人,你懂什麼。不好好呆在家裡相夫教子,在外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我們要進城找官老爺評理去,你這婦人懂什麼。”
……
她的話對他們有利,這群學子就聽;她的話對他們無利,就是胡說八道。蘇雅漾搖了搖頭,“殿下。言將軍,我先回馬車上。”她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她該做的都做了,其餘的事與她無關。
“快去。”此舉甚合太子殿下的意。
言傾雖有不捨。可想到現在的情況,卻說不出挽留的話,只能輕輕點頭。
江一凡本就是因雅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