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年紀雖大,可動作卻很敏捷,那度在眾人看來絕不是作假,言傾皺眉,正猶豫要不要上前擋住蘇老夫人,蘇國公卻反應靈敏的衝上前,咚的一聲跪在老夫人面前,攔住了老夫人。
“娘,娘,都是兒子不孝,都是兒子不孝沒有管好女兒,才讓娘你受了這天大的委屈。”蘇國公抱著老夫人的腿。死活不肯讓她上前,“娘,兒子可以作證你說的話句句屬實,武氏的墓就在蘇家陵園。雅漾她是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想不開,你要死了讓兒子怎麼辦?”
“兒呀,我的兒呀。”蘇老夫人順勢抱著蘇國公大哭,“我們蘇家上輩子欠了她的,這輩子是要還債。兒女債,兒女都是債,你去告訴雅漾。她想要做什麼我都答應她,只求她消停片刻別再拿她死去的娘鬧了。她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她的弟弟妹妹著想,她不管不顧的鬧騰,讓我們蘇家的孩子以後拿什麼臉見人。”
蘇老夫人說得義正言詞,話裡話外都是為蘇家著想,指責蘇雅漾自私自利只為自己。
要不是老太爺氣若游絲,蘇雅漾真得想上前好好問一問老夫人,她到底有多厚的臉皮,才能在這裡顛倒是非?
蘇雅漾忙著救治老太爺,沒空和老夫人較真,可這種行為在老夫人和蘇國公眼中卻是蘇雅漾怕了。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半晌,蘇國公便攙扶著老夫人起身,指著抬棺木的人,讓他們把棺木砸了。
抬棺木的是棺才店的夥計,他們根本不知生了什麼事,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不決。
而此時,老太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蘇雅漾將老太爺交給蘇家下人,讓他們扶老太爺上馬車,儘快回城。
將老太爺安置好後,蘇雅漾抱著牌位擋在蘇國公面前。臉上沒有之前的悲傷與無助,只有木然。
“父親,你有了新妻子,不在乎我孃的屍骨被祖母刨出來我不怪你,可我只有一個娘,我決不容許你們讓我娘暴屍荒野。不管祖母怎麼罵我,我都接受,我只求你們把我孃的屍骨還給我。”
“雅漾,你編故事編上癮了嗎?你孃的墓好好的在墓園,你在這裡胡說八道抹黑你祖母,你到底是何居心?”對上蘇雅漾,蘇國公是怯的。他始終忘不了。他被蘇雅漾嚇得尿褲子的事,可是……
事已至此,他沒有回頭路可走。
誠如老夫人所說的那樣,如果他們不借這次機會壓下蘇雅漾的氣焰,那麼在蘇家他們都要聽雅漾的,他這個做父親會一點地位也沒有。
自古以來,就沒有要聽女兒話的父親,更沒有怕女兒的父親!
“我抹黑祖母?”蘇雅漾睜大眼睛,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父親,你敢對天誓,說祖母沒有刨我孃的墓嗎?”老太爺病重。蘇雅漾無意和蘇國公糾纏,直接一擊命中,可是……
蘇雅漾錯估了蘇國公的無恥,也錯估了蘇國公的大膽,蘇國公想也不想道:“沒有的事為父有什麼不敢誓,你孃的墓好好的在蘇家陵園,老夫沒有刨武氏的墓,如有半句假話。我願遭……”
“天打雷劈”四個字,蘇國公沒來得及說出來,老夫人的柺杖往前一敲,打斷了蘇國公的話,“這天底下有逼自己父親此毒誓的女兒嗎?雅漾,到底是誰教你的?”
老夫人痛心疾,看著蘇雅漾不停的搖頭,就好像被蘇雅漾傷透了心一樣。
“母親,”蘇國公回過神後,才憶起自己剛剛一時衝動之下,差點說了什麼,當即臉色白如紙。嘴唇直哆嗦,靠在老夫人的身邊不敢移動。
“祖母,你心虛,你不敢讓父親誓。”蘇雅漾笑著流淚。“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實情是什麼,可偏偏一個個顛倒黑白,欺負我這個沒孃的孩子。”
“什麼實情?我這個老東西只知道你胡說八道,丟盡蘇家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