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號的夜晚,月亮很圓。蘇雅漾算準了日子,江一凡的病雖然說是治好了,但是他的體內還是多了一樣東西——金蟾。
那個金蟾蘇雅漾養了多年,瞭解它的屬性,人一旦吞下他,只要人活著,它也一定是活躍在人的體內。
就像是蠱蟲一樣,但是對人體沒有太大的傷害。但是這隻金蟾在江一凡的體內與蠱蟲爭鬥了許久。蠱蟲所產生的毒素,也差不多都被金蟾吸入體內,若是不把它及時剷除。江一凡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的。
宣和殿內,江一凡的胸口忽然傳來了陣陣的劇痛,不慎打翻了書桌上的一盞煤油燈,南沐聞聲進來,卻見江一凡整個人躺在地上,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太子。您這是怎麼了?”
南沐擔憂地問著,將他扶到床上,心想著那日蘇雅漾忽然找上他,想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殿下,微臣這就去請太醫。看來蘇姑娘果真說的沒錯,要不然微臣去請蘇姑娘過來吧”
南沐焦急地問著,卻見江一凡擺了擺手,心中滿是對蘇雅漾的牴觸。
“不必了,這個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到了月圓之夜都會這樣,老毛病了,不必在意。”
語罷,門外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必在意?太子說話可是有考慮過後果嗎?還是拿我救你的這一條命太過輕賤了?”
蘇雅漾冷冷地說著,犀利的眼神打在他的眸子上,江一凡這才愣愣地看向了南沐,是他把蘇雅漾帶過來的。
“太子,都是屬下的錯,屬下看您好幾次在夜晚痛醒。實在是於心不忍。”
江一凡看向了蘇雅漾,心中已然是明瞭,原來她早已是有備而來的,都是她一早就謀劃好了的。
門口的女子氣宇軒昂,絲毫沒有任何的羞愧之心。
娥眉淡掃了一眼江一凡,只在他的臉上瞥見了厭惡的表情。多日未見,他還是一如往日,對她沒有絲毫的情感,唯有與他打趣時。才能見到他略微翹起來的弧度。
“你下去吧,孤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耍什麼花招”。
南沐退下,看著江一凡如此難看的神情,心中內疚萬分。
房間裡頓時剩下了兩人,空氣更是冷到了極致,江一凡心中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反倒是覺得好奇,這個女人三番五次地接近他,就那麼不怕死嘛。他心中冷笑。強忍著疼痛。
“躺下,我幫你把你體內的金蟾給逼出來。”
江一凡老老實實地按照她說的去做,沒有任何的反抗和質疑。
“為什麼還要幫孤?”
“因為我想要的你還沒有給我。”
“你可知在皇宮內,幫孤就是與整個東宮為敵,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孤嗎?你就不害怕死嗎?”
江一凡緊皺著眉頭,勉強說出這樣一句話。胸口像是在灼燒一樣,千萬只螻蟻在他的血液裡流淌。
“別說話,你體內的金蟾我只能將它用新鮮的血液引出來,現在它已經類似於蠱蟲那樣,形成了一個個小的軀殼,引血的同時,你全身的痙攣都會陣痛,忍著點,半柱香的時間就好。”
蘇雅漾說著。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密汗,她有些擔憂地看著江一凡,隨後用一把短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到了早就準備好的碗裡。
金蟾是她養的,所以對她的血液最為熟悉,蘇雅漾為了保證金蟾的毒性和藥性。有時候會拿自己的血液作為養料去餵養它。
蘇雅漾擠著鮮血,忍著痛意,卻絲毫不在意江一凡的神情,或許在他的眼裡,蘇雅漾所做的一切都好似徒勞的。
銀針紮下去的那一刻,江一凡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唯有蘇雅漾緊拽著他的那隻手微微張開著。
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