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那位周御史聽,周御史聽了憤慨激昂,幾乎沒怎麼猶豫,便答應了會幫助她。
孟循準備好的對策甚至派不上用場。
儘管如此,他也並非全身心信任周御史,但至少,明面上周御史可以幫他在督察院做些事情,至於是否能夠信賴,則看一步行一步。
這日,他與鳶娘才從周御史處歸來。
夜色如墨,他讓鳶娘回了西側院,自己則繼續在書房,翻著,從刑部衙署帶來的卷宗案例。
陳將軍當年軍功赫赫,又是朝中的肱骨之臣,與其有牽連的官員在朝中幾乎達到了半數。
這些人,要逐一排除,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差不多亥時四刻,孟循有些疲乏,他將桌案上的東西收整好,出了書房。
竹青站在一邊,低垂著頭,見孟循過來,復又抬起頭,眸光微動,似是有什麼話要說。
孟循眯著眼捏了捏眉心,只用餘光便查出了竹青的忐忑。
“竹青你有何事要與我說?”
竹青心頭一震,面上有些慌亂,隨後,他緩緩開口,“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銀丹,兩個時辰前來過。”
孟循神色一凜,“為何不與我說?”
竹青幾乎要把頭埋進肩膀裡,他顫顫到,“大人進書房時,說過不許……不許旁人來打擾,我,我就沒有通傳。”
“下次,夫人若是遣了身邊的丫鬟過來,你便放她進來,不要再攔了。”
竹青趕忙低頭說是。
竹青已經走到一邊,孟循走出屋簷,暗暗朝側邊的竹屋看去,那邊漆黑一片,似乎早早的便滅了燈。
這時候,祝苡苡應該已經睡下了。
孟循復將竹青叫了回來,“夫人喜歡的雪片糕,明日再去買一些來送去她院子裡。”
竹青又是連連點頭。
“這段時日,夫人可曾出去過?”
竹青想了想,回答到,“沒出去過,基本上都待在院子裡。”
“做什麼?”
“呃……應該是做女工或者是,侍弄院子裡的花草。”
說到後頭,他不由得聲音小了幾分。
孟循面色一鬆,“好,我知道了。”
不知為何,自從那日和孟循談過之後,祝苡苡心中釋然了許多。她不再將目光都放到孟循身上,孟循如何,她都不去在意。
那些送上門來的請帖,她大多都以身體不適推辭了。
便是真的對孟循有什麼影響,她也不想再去管了。
但要說她這幾日過得枯燥乏味,確實遠遠談不上。
她名下的酒樓鋪子都需要人照看,也差不多到了對賬的時候。她讓忍冬去外頭將賬本拿來,自己一一查過之後,再叫人送還回去。
閒暇之餘,她也會做做女工。
她已經許久沒有穿過自己繡出來的衣裳了,從前是沒有那個精力,時間現在有機會了,她也願意試試。她的繡工,磨練了這樣多年,已經不比外頭那些繡娘差了。
一來二去,時間便一點點過去。
只是偶爾她會掀開窗牖,去看院子裡的那株墨菊,墨菊開得很好,十分漂亮。
連貼身伺候的忍冬銀丹都覺得,祝苡苡是徹底放下了。
然而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她還抱著那麼一絲幻想,甚至希望那幻念能成真。
她還期待著曾經那個視她若珍寶的孟循能回來,他們之間,會和從前一樣沒有阻礙。
她是人不是草木,又怎會無情。她在少女慕艾的時候就,喜歡孟循了,後來又嫁給他,和他朝夕相伴了將近七年。孟循是除了爹爹之外,於她而言最親近的人。
捫心自問,她從來是個乾脆果斷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