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眼生,一點也不像是徽州府的人士。
他將祝苡苡護在身後。
“你們的統領是誰,這樣上前,意欲何為?”
還未等穆延在說些什麼,離得近了些的人便衝上前來。穆延趕忙迎上應對。
即便身手好,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又更何況,他手上未持兵刃,且他又要顧著身後的人,很快便落了下風。
那些原本穆延看著極為眼生的人,找準時機衝了下來,這些人身手明顯更好,讓穆延應對的更為吃力。
祝苡苡早就慌了神,她想幫忙,可又不知從何幫起。
在穆延側身躲避的功夫,祝苡苡被其中一人拉住。穆延想抬手去抓,卻又被身邊纏鬥著的人隔開,手上中了一刀,也未能拉住祝苡苡。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祝苡苡到這會兒都還未曾反應過來。
似乎是那人手下的力道沒控制好,祝苡苡脖子咽喉生疼,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半眯著眼,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直到那人察覺祝苡苡不對才趕忙送了手。
她不由自主的一陣咳嗽,眼底都咳出了淚,她的意識才漸漸清醒過來。
可她早已看不見穆延,穆延被團團圍住。
她掙扎著想向那邊靠去,可不管她怎麼用力,都難以逃脫桎梏。
然後,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朝她緩緩走來,等她分出精神,凝眸去看時,才發現,那人竟是孟循。
他束著四方巾,穿著一身文人常穿的直裰,交襟處,繡著繁密的雲紋,雲淡風輕,雍容爾雅,與這一干身穿甲冑的冷肅士兵全然不同,甚至,格格不入。
但即便如此,也依舊可以窺見,這一干士兵,以他為首,唯命是從。
他未著官服,面色透著幾分異樣的白,唇色也極為寡淡,從他走近時,他便由始至終,牢牢的看著她,半分目光也未曾移開。
直至走到她面前,他才停下腳步。
他冷冷睇著那隻掐在她脖頸處的手,聲音低沉的道了句鬆開。
倏地,失去束縛的祝苡苡身子一軟,半倒在地上。
孟循垂落在寬袖裡的手,掐的泛青,他狠狠剋制著自己想要將她扶起的衝動。
祝苡苡趕緊站起來,慌忙地想朝穆延那邊過去,卻又被孟循從容地攔在身前。
孟循笑容清雅,依舊可窺見多年前,那一派風流名動朝堂的少年狀元的模樣。
他的心緒,卻不似面上這樣平靜。
她的著急,擔憂,害怕,惶恐,以及抗拒,她的諸多反應,一一落入了他的眼中。
心裡澀的厲害。
他依舊笑著,聲音卻多了幾分冷意,“苡苡真是好本事,前朝餘孽都敢嫁。”
他朝身邊的人吩咐,“一起押入大牢。”
下一刻,孟循轉身離去,只是,分明高大的背影有些晃動,像是,隨時都能坍頹一般。
祝苡苡望著漸漸遠去的那個背影, 渾身僵直,她分明想要喊住他,質問他,可她不敢。
莫說出口說些話, 她甚至連朝旁邊動半分的力氣都沒有, 她渾身癱軟, 既是害怕迷茫,又是慌張無措。
孟循方才的話說的十分明白, 她也要被壓入大牢,甚至, 她都不知道是何緣由,她不過好好的和穆延出來取畫,怎麼的就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穆延……穆延,他在哪裡?
祝苡苡側過頭,想朝方才穆延那邊奔過去, 可還未等她有所行動, 身後的衛兵就動作利索地擒住了她的雙手, 只是顧忌這方才孟循的態度,手上的力氣並不敢用的太大。
祝苡苡心性算不得軟弱, 可身子卻和柔弱的女子沒甚差別, 連尋常男子都比不上, 又怎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