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朝官差塞了幾兩銀子,官差這才沒再追究,放他們進了城。
重新回到府城,這片熟悉的地方,祝苡苡不由得鬆了口氣。
她接過忍冬遞來的帕子擦了擦眼淚,又瞧了會兒自己剛才掐過的手臂,心裡委屈,隨即狠狠的瞪了眼躺在旁邊的穆延一眼。
“真是個小災星,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可是小姐,他剛才也救了我們了啊……”
祝苡苡輕哼一聲,“如果不是因為救他,說不定我們還能避開那三個賊人。”
銀丹有些不敢相信,“是嗎?”
“好了,不說了,忍冬去祥和堂,把這個災星扔掉,我們就回家。”
忍冬說了聲好,隨即驅車前往。
再次睜眼,察覺到陌生的環境,穆延不由得皺起眉心,心生警惕。
他打量著周圍,這陳設佈局,似乎像是徽州府的藥館。濃厚的藥香入鼻,更是佐證了他的猜測。
腳步聲由遠及近,他下意識側目看過去。
是一個端著藥的小藥童,見穆延醒過來,他面上露出喜色,趕忙端著藥,送到了穆延面前。
見穆延一臉疑惑,他隨即解釋,“是你姐姐將你送來我們祥和堂的,你身上的傷,我已經替你處理過了,把這碗藥喝完應該就沒什麼事情了,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些,你身上的傷可不輕。”
“姐姐?”
“對呀,”小藥童嘴角微微咧著,“你姐姐很關心你呢,昨個深夜,天那麼黑了還將你送了過來。”
他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海碗,“喝藥吧。”
穆延恩了聲,端起那碗藥,眉頭也不皺的全部喝完。
他不清楚那自稱是她姐姐的人,究竟是怎麼說服面前的這小藥童給他治傷。
他身上,可不止是跌落下山崖的摔傷,還有一處前胸穿過後背的劍傷。
一看便是刀刃所致,到現在還隱約泛著疼痛。
那小藥童拿過海碗,正準備轉身離去,穆延卻突然叫住了他。
“藥錢……”
那小藥童笑著回答:“你姐姐已經給錢了,她還叮囑,要是傷好了可以動了,就記得去找她。”
“去找她?”
“是啊,你不用擔心,那個搶親的惡霸見你傷的這麼厲害,還以為你快要死了,他怕事情鬧大,不敢再去欺負你姐姐的。”
穆延看著那小藥童離去的背影,暗自出神。
她究竟編了個什麼故事?
思慮片刻後,穆延去探懷中的路引。看著路引上的文字,他不自覺露出久違的笑容。
他終於,不用揹負著那個身份活下去了。
穆延將路引放回懷中時,餘光瞥見自己腰間纏著一個東西。
他抬手摘下,是一朵淺黃色的山茶絨花。
好像,是她的東西。
穆延突然想起,他在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她那樣稱呼自己。
她叫他什麼?
小災星。
穆延看著那朵絨花,輕笑出來。
作者有話說:
_提前更新啦,以後不出意外每天晚九點更新,小可愛們不要養肥啊~~~~
夜色如墨, 玉輪暗淡,漆黑夜幕上只餘點點星光,
孟循穿過茫茫夜色,自衙署歸家。
他身形清正高大, 著一身青綠錦繡圓領袍, 步調沉穩持重, 繞過垂花門走過遊廊,徑直回了院中。
院中只點著兩盞絹絲燈籠, 隱隱綽綽的光暈照在他臉上,將他襯得越發冷峻淡漠。像是陰深幽沉的海, 靜謐幽暗又危險。
這座三進三出的宅子,安靜冷清,孟循走進了也未能給其增添一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