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眉目間的笑意,淺淡卻又純摯,一顰一笑,皆是因她而起。
她心緒兀的有些複雜,只得匆匆撇過頭去,又隨手將槅扇窗關上。
片刻後,孟循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
“時候不早了,怎麼不去休息?”
他唇邊牽著笑,聲音低沉又溫潤。
然而注意卻察覺不到這些,他只覺得心中煩悶,費力壓下心中的異樣,她擠出幾分笑容,起身迎了上去。
她還有不少的話想要問孟循,得打起精神來才行。
捏緊身上的罩衫,她笑著開口:“有些話想同你說,問過丫鬟了,說你今日會回來。”
孟循怔了會,隨即抬手牽起她垂放在身邊的柔荑,“其實不必等著,你要是有什麼話,同身邊的丫鬟與我說也是一樣的……”
他矮下身來,語調裡又多了幾分繾綣,“在你身邊的兩個丫鬟,雖比不得自小貼身伺候你長大的忍冬和銀丹,但只是傳個話,出不了差錯。”
察覺到他的靠近,祝苡苡有些許抗拒,她不自覺朝後退了半步,想要掙脫他的手,只是猶豫了會兒便作罷了。
“叫人傳話總歸是不一樣的……”她微微蹙著眉,抬頭對上孟循的眼,“今日那位你特地請人請的大夫,替我診了脈,只是我見他不願多談,像是有事瞞著我,我再問他,他便不肯多言……”
他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從他口中知曉那大夫有意隱瞞的事。
這樁事,他也沒打算一直瞞著她,她自己的身子當然自己最清楚,即便要瞞,也只能瞞過一時。
他只是想等到更確定時,挑個好時機,再告訴她。
但就當下而言,確實算不得什麼好時機。
想起這幾日外間的傳聞,孟循收斂了神色。
“沒什麼事,興許是那大夫頭一回見你,說話拘謹了些,苡苡會錯意了。”
孟循神色如常坦然的看向祝苡苡,似乎沒有半分隱瞞。
祝苡苡定定看著孟循,她上下打量著他,卻並未從他面上瞥見半分端倪。
她眉心隱隱跳動,總覺得事情沒有那樣簡單,她直覺孟循是有事瞞著她的。
自她從徽州府來京城,她幾乎沒怎麼外出,成日便待在府裡,於京城的記憶,也早已是兩年前的事情。
她忍不住猜測,“我病了……藥石無靈?”
孟循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苡苡多想了,你身子康健,沒有傷病……”
“那究竟是為什麼?”她壓低眉頭,接著開口,“回京的路上你便替我請過大夫,現在又是這樣,我身子要真是一如往常,你又怎會……”
“苡苡,夜深了休息罷,明日,我讓大夫再來一趟,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便問大夫,我讓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沒有半分隱瞞,好不好?”
他的話,似是寬慰又更像是勸哄。可在祝苡苡這裡,卻又起不了半分作用,她迫切的想知道,一刻都不想再等了。以孟循的手段,若真要有事瞞著她,即便她再見那大夫多少面,再向大夫問任何話,他也有的是辦法來搪塞她。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等。
“為何一定要等到明天?”
這話一出,孟循怔了半分。他沒想到她對此事會不依不饒。
他悄然鬆開了握著祝苡苡的手,“苡苡想要知道的,我也並非全然知曉,我既非醫者,又怎麼知道那些,”凝望著搖曳的燭光,他笑到,“是我太緊張苡苡了,反倒害的你,過分操心自己身體。”
這話一出,祝苡苡心中多了幾分瞭然。孟循的態度,已經昭示,他是不願與她說真話的。至少,在此刻他心中想著的並不是好好回答她。
可她實在猜不透孟循有什麼好瞞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