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無精力去顧及鄭芙了。
不過祝苡苡不時的,還是會派人去打探鄭芙的近況,知曉她在京城的日子還算富足,祝苡苡也就放心了。
如今,甫一聽門房通傳鄭芙前來。既是意外又是驚喜,趕忙讓忍冬備好茶點,親自去了迎人。
看見自垂花門走來的鄭芙,祝苡苡有片刻意外。算算日子,她有大半年,沒見過鄭芙了,鄭芙變化很大,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暗淡了不少,一雙靈動俏皮的眸子染上了不少滄桑,仔細看,她眼角眉梢還帶著著淡淡愁容。
祝苡苡記得,鄭芙還未出嫁的時候,是最愛美的。衣服首飾,都要徽州府最時興的,可現在再看面前的人,荊釵布裙,容色憔悴,挽起的髮髻上只孤零零的別了一朵木槿花。
祝苡苡眉頭一擰,心頭閃過一絲不忍。她只是半個月未曾去打探鄭芙的訊息,怎麼芙兒就落魄至此了。
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沒想到面前的鄭芙,竟倏地落下淚來。兩片嬌靨上片刻就掛滿了淚珠,纖長的睫羽上,晶瑩的珠子不要錢似的滾落下來,落在祝苡苡的手上,幾乎要把她燙傷。
“苡苡姐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才大半年,都不肯來見我……”
“我……我沒……”
鄭芙悽悽楚楚的,語不成調,“從前都怪我,是我冤枉了苡苡姐姐,不知道姐姐待我好,胡亂將那些罪名安在姐姐頭上,其實,就是我自己運氣不好罷了……”
隨著她的哭聲,祝苡苡的心也兀自酸澀的厲害。畢竟是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表妹,雖然那件事也讓她心裡有些不快,甚至對錶妹也有些怨懟,可回想起小時候的那些情分,似乎這件事情,也沒什麼要緊了。
她從懷中掏出帕子,趕忙幫著擦了擦鄭芙臉上的淚珠。
“芙兒別哭了,有什麼委屈,都告訴姐姐,我們去裡頭好不好,我叫忍冬準備了你愛吃的雲片糕和酸梅茶,我們邊吃邊說,好不好?”
感受到祝苡苡確實沒生自己的氣,似乎對自己的態度也和以前沒什麼差別,鄭芙這才鬆了一口氣,破涕為笑,跟著祝苡苡一道去了屋內。
鄭芙大約三年前來過這裡,她當初只記得這座三進三出的宅子地段好,裡頭的陳設精細考究,卻沒顧得上,仔細打量。
拭乾了眼上的淚,她悄悄的觀察起屋裡。
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花梨木雕琢而成,花紋繁瑣複雜,卻十分好看。再看她面前的海清色描花茶壺,就這樣清透細膩的顏色,怕是得經過十分複雜的工序才能燒製煉成。其價值,必然非同一般。
再想想祝苡苡現在還是翰林院修撰的夫人,夫君仕途不可限量。
鄭芙不由得暗自惱恨,早知道孟循有今日的造化,能夠得中狀元,她當初不如厚著臉皮,同祝苡苡說自己喜歡孟循,以著她們兩人從前的情誼,祝苡苡說不定就肯將這樁婚事讓於她了。
說不定,自己的境遇也不會和如今一樣這般悲慘。
看著鄭芙情緒漸漸平復,祝苡苡心情也松泛了不少,“芙兒如今,還是住在延邊巷子那裡麼?”
當初這套宅院,是鄭芙已經去世的夫君置辦的,祝苡苡去過,雖然地段不太好,但也是所兩進兩出的宅子,聽說置辦下這院子,幾乎掏空了徐延青的家底,好在徐延青的父母,對鄭芙很是喜愛,即便花了這樣多錢,也沒說什麼。
“那宅子,早賣了……”
“好好的,怎麼就賣了?”
鄭芙臉色猶疑,她下意識朝側邊看去,“徐延青的母親生了重病,同我說需要錢,我便……轉手把宅子賣了。”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一點都沒聽說過?”
鄭芙霎時心口一跳,趕忙平復下慌亂的心情回答:“小半月前的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