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辛苦孟大人不遠千里前來江寧巡視,這是不知今日這酒桌宴席,孟大人可還滿意?”孫海喝的微醺,自覺與孟循親近了幾分。
孟循勾唇笑了笑,“孫提督這是哪裡的話,微臣奉皇命前來江寧,巡視巡查乃是職責所在,又何談辛苦,倒是讓提督見笑了。”
孫海向來倨傲慣了,對孟循這番客套的話,也並未深想。
他一月前就得到了京城掌印傳來的信,叫他這幾月務必收斂些,千萬不要得罪了那位巡撫大人。
孫海卻覺得,是他的舅舅多慮了。
江寧織造本來就要收刮些油水,這事,朝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這些錢不也是要送去朝裡充作國庫的嗎?只不過,他稍微撈了些到自己和舅舅的荷包裡面。
兩任的江寧知府在他面前,氣都不敢大喘一聲。
就算是派了一位巡撫過來,那又如何?
左不過是多給些錢打發了去。
只是他身邊的這位錦衣衛千戶,就有些麻煩。錦衣衛本來就和東廠勾結,東廠的提督太監又和他舅舅向來不和,這回,還不得逮著機會費盡心思給他下絆子。
孫海雖然自大,但也不傻。
這高千戶看似笑得開心,鬼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
孫海收了心思,接著看向孟循,“孟大人客氣了,我們同朝為官,自然是要相互照應,相互體諒,若是孟大人在這江寧待的,有何處不舒服的,儘管與我提,我必定一盡賓主之儀。”
孟循舉起酒杯笑了笑,“多謝提督大人關心。”
酒過三巡,孟循以身體不適暫且離了席。
孟循因為前些日子替那位將軍翻案受了重傷,後頭太子又令太醫院的御醫,定時前往府上請平安脈。這是朝中人盡皆知的事。
他臉色不好,倒也不是裝的。
見他要走,孫海又假模假樣的關心了幾句,“孟大人勤勉,卻也要仔細自個的身子啊。”
孟循只道了句多謝關心,並未多言。
他這趟來江寧,身邊只帶了墨石一個,墨石身手不凡,能護他無虞便可。
江寧府繁華,夜市十分熱鬧。
孟循與墨石在街道中穿行。
兩人走的不算快,在這一眾熱鬧的人堆裡,並不格外顯眼。
其實,他大可在席上多留一會兒。
那孫海狂悖自大,言語並無遮掩,似乎不懂得多說多錯的道理,想來是在這江寧作惡一方,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能多聽到些,也能多些手段,多些方法,引破那席上三人的不和。
但不知怎麼的,他今日突然就有些累了。
自從那日喝過院使的藥之後,他便時不時的頭疼。來得快,去得也快。
毫無徵兆的頭疼,輕易攪得他不得安寧。
御醫給他開了緩解的藥,剛開始倒有些效果,但是日常了,再如何吃,也無甚作用。
倒是這樣在外頭走走,能讓他舒服不少。
江寧府熱鬧,讓他輕易便想起了自己曾經待過的徽州府。
孟循勾唇笑了笑,朝護城河那邊看去。卻不想就這麼一眼,竟讓他看見了他日夜惦念許久的人。
她著一身妃色的錦繡長裙,身姿綽約,腰細的不盈一握,纖纖細步,翩躚曼妙。即便在這夜幕籠罩著的府城之中,也格外矚目亮眼。
孟循陡然生出些恍惚之感,下意識掐了掐自己垂在身側的手。掌心生出點尖銳而又密集的疼痛,這疼痛昭示著,他大抵是沒有看錯的。
只是,她不是好好的在徽州府待著的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江寧這邊?
但她既然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他面前,那便意味著,他們二人是該在此刻見面,該在此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