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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在身邊的手陡然攥緊,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好像,不要再看到那一幕,她心裡便會舒服多了。
看著祝苡苡失魂落魄的匆匆離開,悠兒嚇壞了,趕緊提著裙襬快步跟上。
“夫人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難看,可是身子哪裡不舒服了?”
祝苡苡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逛著有些累了,那鋪子裡也沒什麼喜歡的東西,我們……”
她低垂著眉目,緩緩吐出一口氣,“我有些餓了,離這不遠處,有一家酒樓名為聚豐居,那裡的菜色不錯。”
雖說是離得不遠,但悠兒還是有些擔憂祝苡苡的身子。
祝苡苡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擔憂,“我只想吃那裡的東西,吃完了我們便回去。”
她雙目堅定,態度不容拒絕。
想起孟循對自己的交代,悠兒只得點頭。
早在啟程回京之前, 祝苡苡就提前去信一封,送給遠在京城的許秋月。兩人滿打滿算也有兩年沒見了,雖說不實的都有通書信,但總歸和見面交談不同。
就許秋月給她的信來看, 聚豐居被經營的很好, 前些時候還擴建整修了一番。如今, 儼然成為了街市的一家老招牌。許秋月談起時也頗為自豪,依照她的話來說, 現在他們聚豐居,和京城裡最有名的望仙樓, 也差不了太多了。
除此之外,許秋月也多番詢問,問她什麼時候才願再度回來京城,說她還怪想念自己的。
祝苡苡之前倒也不是沒想過,這事只是那段時候徽州府的事, 實在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幾乎沒有精力去思考這些。
偏偏禍患又發生的那樣猝不及防, 讓她不得不轉向孟循,為祝家尋求庇護。
倒也是因此, 她得了機會重返京城。
她那時在信中說, 讓許秋月不要給她回信, 她會尋機會去聚豐居。
祝苡苡很清楚,要是回信, 也不過是託人將信送到她現在的住所。可那座宅子,除了孟循以外, 她沒有一個信賴的人。
與其讓她與許秋月的交情袒露在孟循眼中, 不如收斂一些。反正她不可能永遠都待在那四方的院子裡, 她總會出門去。
她這趟出門,特意帶了心性較為稚嫩些的悠兒,為的就是不引人注目。
她當然有更好些的方法,極為自然的去到聚豐居,而不是如當下一般,以一種強硬的態度,壓著悠兒隨她一道前去。
剛才看見的那些,還歷歷在目。
陡然碰上穆延,讓她失去了慣常的冷靜。
祝苡苡咬了咬牙,臉色越發難看了。
她分明早就想好了,自己今後,再次碰上穆延該怎麼做。她應該冷淡疏離,時時刻刻牢記自己侍郎夫人的身份。
可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不受控制的情緒紛湧而出,她很難做到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冷靜。
他們分明已經幾個月未見,可他們的聯絡卻並未隨時間的推移而切斷。僅僅只是見著的那一刻,她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他們的過往。
甚至在看見他面前的少女時,他事還沒來由的有些自慚形穢。
祝苡苡痛恨被情緒裹挾的自己。
她不該這樣,也不該感情用事。
去聚豐居的路上,她的心神漸漸穩定下來。前幾日偶然浮上心頭的決定,也愈發堅定起來。
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這好像是她與穆延還殘留下的糾葛。他們二人都有各自毫不相干的前程,既然前路再沒幹系,那也不該留著這樣的糾葛。
孟循沒有做什麼表示,那就讓她自己來。
甫一踏入聚豐居,祝苡苡就瞥見了眼熟的掌櫃。許秋月似乎挺念舊的,聚豐居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