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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延去了找他名義上的兄長韓子章。
只靠他一個人,做不了他想做的事情,他需要韓子章,這個京衛指揮使同知幫忙。
穆延過去的時候,韓子章才送完清和回宮。穆延腳步很急,還未等到下人通傳到韓子章面前,他就已經進了韓子章的書房。
外頭還隱約可窺見幾分光亮,房中卻已早早的伸手不見五指。
罩著絹絲的蠟光微微晃動,將隔著桌案相對的兩個人影也帶著搖曳起來。
韓子章放下手中的公文,“有事找我?”
不知怎麼的,韓子章挺喜歡穆延找自己有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自己在穆延面前兄長的身份。
穆延點了點頭,“我要你幫我找個人。”
“這麼晚了,你要找誰?”
穆延沒著急回答,接著說到,“名義上不能是找人,你得找個其他的藉口,她肯定還在皇城裡。”
一個時辰前,他查過輪值城門衛兵的冊錄,所有的馬車都有記錄。且按照時間推算,那背後擄走苡苡的人,還來不及將她送出皇城。
恐怕讓那個丫鬟坐著馬車出城,也只是障眼法罷了。
半個時辰後,正是又一輪的巡查。這時候,正好方便找人。
韓子章看相穆延,面色有幾分複雜,“藉口我可以替你找,我也會幫你找人,可你總要告訴我,她是誰。”
“苡苡,祝苡苡。”
韓子章頃刻擰緊了眉心,“怎麼是她,她不是安安穩穩的待在侍郎府上嗎,怎麼……”
“世子幫我這次,今後有需要的地方,穆延供世子差遣。”
穆延一句話,將韓子章滿腔的疑惑盡數堵了去。
他輕嘆一聲,無奈道,“你是我的弟弟,我幫你不是應該的,再說了,那位孟夫人,也算得上與我相熟……”
想起祝苡苡,韓子章的面色忽的暗了幾分。
“除了知道她在皇城內,還有什麼線索?”
“薛大人,張大人。”穆延扯了扯唇,“極有可能,是這兩位的手筆。”
曾經,對他母親一家痛下殺手,今日,又不肯放過苡苡,又要把她牽扯在這樣的鬥爭漩渦之中。
韓子章的面色也冷了幾分,“我知道了。”
祝苡苡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裡,她跋山涉水穿過一片荒蕪,她走了很久,好像是要尋找什麼,追逐什麼,可等她醒來,卻將一切都忘得一乾二淨。
她心裡有幾分悵然,身上也不舒服的厲害。
頭是暈的,腿是酸的,就連一雙眼,也迷迷糊糊的。過了好久,才看清自己所處何地。
她躺在一張不算軟的架子床上,頭頂是杏色的幔帳。枕頭硌得她有些疼,她微微蹙起眉,抬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這會坐正了身子,她才察覺到自己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祝苡苡眯了好一會兒的眼,才看清這個人的模樣。
約莫已經過了不惑之年,慈眉善目,臉上一直掛著笑,帶著方巾,穿著一身寬袖衣袍,瞧上去竟有幾分書卷氣。
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他不見半分惱怒,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溫茶。
“夫人睡了許久,想來是口渴了。”
他將杯子朝前推了,推又看向祝苡苡,意思再明確不過。
祝苡苡穿起繡鞋,在桌旁的圓凳坐下,“多謝了,只是我不口渴還不想喝。”
“夫人是擔心這茶對不?”他笑了笑,“夫人不必擔心,我們大人只是請您到這裡坐坐,沒有什麼旁的事情,我們不會為難夫人,更不會加害夫人。”
祝苡苡扯著唇嗤到,“不會為難我,不會加害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