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棋說一句。墨棋和墨石一樣,都是孟循的貼身護衛,只是這趟離京,孟循只帶了墨石,將墨棋留了下來。
只是祝苡苡這趟去找墨棋實在不湊巧,墨棋並不在外院。
現在時候還早,這樣早便離開了,想來是有什麼急事。
祝苡苡本想就這樣直接出府去,但想起孟循臨行前的交代,她只得壓下性子,對著一邊的竹青說道:“我要出府去一趟,等墨棋回來,你便與他說我去聚豐居了,可聽清楚了?”
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竹清登時瞪了眼,“夫人……可,可墨管事出門前吩咐過,不讓……”
祝苡苡頓住步子,側過身來,冷冷的一眼睇了上去,“吩咐過什麼,不讓我出門嗎?莫棋有這樣大的權力,是誰給他的,是孟循麼?”
她聲音算不得重,可板著一張臉的模樣,卻讓竹青莫名的想起了孟循。
這樣的聯想,不由得讓竹青背脊一震。
夫人雖說是弱質纖纖的女子,可這闔府上下,沒有一個人敢得罪她,與她為難。別說是他們這些伺候人的下人,就算是慣常冷臉的大人,也不敢在夫人面前說什麼重話。
他在這府上待了也將近八年,有幸見過夫人與大人起爭執。他記得,夫人氣急之下,可是將裝著滿滿一杯茶水的杯子,毫無顧忌往大人頭上甩。按理來說,就算是個沒脾氣的泥人,也該生氣了吧,可偏偏大人一點氣也沒生,反倒得好言好語哄著夫人。
這幾年來,竹青少見孟循那樣溫柔,而那為數不多的溫柔,盡數交予了祝苡苡。
便是這般上行下效,府裡大多數人,都是敬著夫人的。
聽見祝苡苡這樣說話,竹青連連搖頭,“不是不是,夫人誤會了,墨管事沒有這樣說過。”
“那既然如此,你也無需攔著我了。”叫了雀兒上前,她接著開口,“我出門,自然是有事,去哪,也並未瞞著你們,有何不可?若是到時候墨棋,責問於你,你來找我便是。”
撂下這句話,祝苡苡轉身離去。
車馬早已在門外候著,加之她離聚豐居也不算遠,堪堪一刻鐘的功夫便已然到了門口。
由著雀兒攙扶,祝苡苡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及至聚豐居正門,祝苡苡輕易便品到了幾分不對勁。
她前些時候來過,算算日子也就在一月前,可她記得,那時候還未到吃飯的時辰,聚豐居也算得上是門庭若市的,目光所及處,只有幾桌空餘。
而今日情狀這截然不同,蕭條了許多。
邁步進去時,祝苡苡都生出幾分恍惚的感覺,有些不敢相信。
“夫人小心門檻。”雀兒在一邊輕聲提醒,祝苡苡這才回過神來,輕輕嗯了聲,邁腿進門。
人太少,店內的跑堂幾乎都閒著,且這人數要比上回少了幾成。
門可羅雀,無外乎於此。
祝苡苡也不著急,隨意挑了一處位置坐著,點了幾道自己曉得的菜,卻不想她這話才說完,那跑堂面上便多了幾分歉意。
“實在不好意思啊,夫人這幾道菜,我們都做不了。”
祝苡苡怔了片刻,隨即蹙起眉頭,“這兩道都是店裡的招牌菜,招牌菜都做不了了?”
跑堂硬著頭皮承認,“確實做不了,夫人不妨看看其他菜,夾心蛋羹和豆鼓燒鵝,這兩道菜也是不錯的。”
祝苡苡端坐著挑眉看那跑堂,“還有什麼能點的菜,荷葉蒸肉可還有?”
總算是一道廚房能做的菜,跑堂稍稍鬆了口氣,“能做。”
“姜醋魚?”
“……”
“梅蘇丸子?”
“有。”
“行了,就這些吧。”
跑堂連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