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這些身披甲冑計程車兵呢?
她被困在原地,只能呆呆的看著穆延的方向。
他們離的應該不算遠, 可她卻聽不見他半分聲音,不知曉發生了什麼。直到身後的人, 將她帶走, 她再也瞧不見穆延半分, 她才不得不收回目光。
石板地上好似有血,穆延是受傷了麼……
種種猜測在她腦中縈繞,未知的恐慌,將她壓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呆呆怔怔的,隨著士兵的動作,一路被帶進徽州府城的牢房之中。
這地方,她以前從未來過。
她與穆延一道出來的時候,日頭正好,到處都陽光明媚的,現在應也沒過去多久,怎麼這會兒,天就陰沉沉的,沒有半分光透進來。
繡花鞋踏上的地,一片漆黑,也不知道,究竟是她此刻眼神不太好,還是這會兒太過暗淡暗,她幾乎看不清前方路。她雙手垂在身側,隨著獄卒向前走。
前面的人陡然停下,祝苡苡也止住腳步,抬頭看向前頭的獄卒。
他側過頭來,面上還掛著幾分諂媚的笑,弓腰彎背,“祝小姐我們到了,您裡頭請。”
祝苡苡沒說什麼,面上卻不由得露出些許嘲諷的笑。
她這是來下大牢了,又不是去住客房的,裡頭請算是什麼意思?
只是這間關押她的牢房,卻與她想象的大不相同。
牢房,應該是汙穢,骯髒,昏暗,壓抑,又死氣沉沉的地方。
從前她在話本子裡也看過,說,關押人的牢房幾乎每間都住過暴斃的囚徒,地上鋪著溼氣沉沉的稻草垛,床也不過是石頭砌成的,又冷又硬,有些甚至連一床髒破的棉被都吝嗇替你鋪上,到了晚上,這陰暗潮冷的牢房,就成了老鼠臭蟲群聚的地方。
莫說是一個尋常人,就是那些窮兇極惡的犯人也難以適應。
若是身上受了刑,沾了血帶了傷,那後果就更不堪設想。
可這裡卻沒有。
獄卒帶她來的這間牢房,乾淨,整潔,臨床的地方,還撒入了幾縷日光。腳上踩著的地,也和外頭的全然不同,是淺淺的灰白色。
臨窗的那側鋪著一張木架子床,自然是比不得她在家中睡的,可甫一瞧上去,卻要比外頭不少客棧都來得好些。
這樣的地方,哪裡是牢房,分明就是客棧。
祝苡苡心中百感交集,她有些話想和獄卒說。可還未等她張口說些什麼,牢房門,口便傳來一陣動靜。
吱呀的一聲,獄卒推門出去。
他面上掛著恭維的笑,卻沒有再說什麼,把房門鎖上,就轉身離開了。
安靜沉默,裡頭只剩下祝苡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