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總。
他對五連山地勢熟悉,加上手下又帶了不少人。藉著天氣的便利,他奇襲賊巢。雖算不得多成功,但好歹斷了五連山的糧草供應,切斷了于山下的聯絡,如此一來,五連山的賊肥便猶如甕中之鱉。
可他太著急,錯估了五連山裡的情況,貿然出手險險丟了性命。
是途經五連山的京衛指揮司使同知率人救了他。經此一役,他便更加謹慎小心,後面細細謀劃,總算將賊人一網打盡,其中少不了這位指揮司使同知的襄助。
按理來說,指揮司使同知是掌管京衛巡防,與他徽州府駐軍沒有半分聯絡,怎會如此慷慨大方,出手相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位大人找上門來。
那位大人他曾經見過的,就在江寧府泛舟遊湖的時候,那時,兩人甚至大打出手,劍拔弩張。怎麼來說關係都算不得好,但這次見面這位韓大人待他的態度似乎和緩了許多,還說了許多,他不大明白的話。
“你之前是不是在北境那邊待過,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看著穆延冷硬的臉色,韓子章覺得興許是他這話太過冒昧,想了想,他放軟了語氣,壓著眉,盡力剋制著開口道:“我這也是關心並無惡意,這次平匪,你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雖說你隸屬新安衛與我毫無關係,但我們畢竟一同剿滅了匪賊,我多關心你幾分也並非沒有道理,不過就是普通的寒暄,你不要多想。”
穆延自上次見面就大致曉得韓子章是個怎樣脾性的人,他這番耐著性子與他開口,模樣也不似作偽,似乎真的只是因為他們方才一同平了五連山的賊寇,出於關心,普通的寒暄而已。
穆延猶豫了會兒,回答了他的問題。
卻不想,他的反應,大大出乎了穆延所料。
他不似平常那般冷靜,再三問他,“當真,你母親當真是這個名字,你當真是十八歲,沒有騙我?”
穆延心裡不大舒服,但還是點了點頭。
“韓大人,我並無騙你的理由。”
得到他的回答,韓子章面露喜色,“穆延你便在新安衛好好待著,再過一些時候,我會帶父親過來尋你。”
說完這些韓子章便匆匆離去,似乎他來徽州府一趟,只是為了和他說上這樣幾句。
穆延心裡那份難以言明的怪異感愈發明顯。
他不怎麼喜歡韓子章,可韓子章又的確救了他,與他有恩,無論如何,他也不該對韓子章太過冷漠。
但他實在不明白韓子章與他說這些話的用意。
但他有無暇再顧及那些話了,平定匪亂之後,他迫不及待地寫了封信傳去徽州府城的祝家,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總算,在今日他踏著月色再次見到了他想念兩個月的人。
他來的不算太晚。
也幸好,她似乎也如他一般。
她也想念著他。
這是這兩個月來,他所聽聞過的經歷,過的最好的事情了。
於穆延而言,做衛所的把總或者是把總統兵,都沒什麼區別,區別的是,她怎樣看待他的,她是否,也肯如他一樣去喜歡他。
她想要的,他會盡力去做,盡力去達到。
他想做她的倚仗,做她的退路,做她無所顧忌的保障。
穆延刪繁就簡的說了他這兩月以來經歷的事,大多都是些瑣碎的,沒什麼值得說道的事,她卻並未和他料想的那般興味索然,相反,她聽得津津有味,在這半個時辰的功夫裡,那雙杏仁眼始終映著閃爍的燭光,以其她清淺的笑。
直到穆延說完,她才緩緩回過神來,“這麼說,你如今是新安衛的把總統兵了?”
迎著她的笑,穆延微微頷首。
祝苡苡咧著唇,“那祝賀你,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