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待在一處。加上也確實想與祝苡苡說幾句話,衝動之下,才跳了過來。
“罷了,方才是我不對,嚇著你了,我同你賠禮道歉。”
儘管韓子章看上去面色仍舊不善,但他確實躬身行了一禮。
他既是廣平侯府世子,又是指揮司使同知,這樣身份高重的人,能在祝苡苡面前賠禮道歉,也委實是難得。
甚至這難得的讓祝苡苡有些不敢相信,讓她懷疑面前這個人,是否是她曾經認識的高傲不可一世的韓子章。
祝苡苡怔了會兒,直到韓子章挑眉打量著她,才緩過神來。
她扯著唇笑了笑,“韓大人客氣了。”
哪裡是客氣。他若是不說這句話,祝苡苡怕是到這刻都得惱恨著他,也不願再搭理他。
她這句客氣的話,韓子章也就聽聽,不會放在心裡。
他話題一轉,朝她身側的人看去,“這位又是何人,祝小姐怎麼不說說?”
韓子章方才便注意到了跟在祝苡苡身邊的人。
瞧這模樣倒是挺年輕的,大抵還未及冠,從他登船到現在,都始終提防而又戒備的看著他。
剛才韓子章還在畫坊上的時候,可是瞧見了祝苡苡主動去牽他的手,模樣親暱。兩人好似還在說著什麼,言笑晏晏。
韓子章幾乎沒有看過祝苡苡這樣真切的笑,可見兩人關係,絕計非同一般。
祝苡苡揚唇輕笑,“韓大人何時也這樣愛管人閒事了?”
她原本想這樣一句玩笑話,就此糊弄過去,沒想到韓子章卻不吃這一套。他沉默的看著祝苡苡,等待著她的回答。
祝苡苡猶豫了會兒,只得無奈開口:“我新招的護衛,穆延。”
她說話時,韓子章暗暗打量起面前的人來。
方才一眼瞧著,只大致看出了年紀,如今仔細一看,才注意起他的模樣。
長得斯文俊秀,頗有幾分女氣,但看行為舉止,又像是習武之人。
韓子章越看越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似的。
聽見祝苡苡的話,他直接嘁了一聲,“少來糊弄我,只是護衛,你還與他如此黏糊?”
這話一出口,祝苡苡倒是沒有什麼反應,韓子章在她面前說話向來是這樣,有什麼便說什麼,從不拐彎抹角。而她身邊的穆延卻截然不同,原本還戒備提防的人,悄悄紅了耳根。
穆延抿著唇,似有幾分不安。
他擔心自己牽累她的名聲,卻又想牽累她的名聲。
祝苡苡不以為意道:“那又與韓大人有何關係?”
韓子章皺眉,“你和離才幾個月,這就另覓新歡了?你就是這種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女子?”
“您也說我已經和離了,那既然和離了,我便與其他男子沒有任何關係,自然想同誰親近,就同誰親近。”
說著,她朝身側的穆延伸了伸手,穆延會意隨即將手搭上。
祝苡苡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在韓子章面前,握緊了穆延的手。
穆延心底雀躍,面上卻未顯半分,只是悄悄鬆開了方才擰著的眉頭,坦然自若的握緊了那柔軟細膩的手。
韓子章登時瞠目結舌,凝眸望著那雙交疊在一處的手,竟莫名生出幾分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