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的口中知曉一二。
而立之年的刑部侍郎,屢屢立功,是當朝天子極為信賴的近臣。
祝苡苡不曉得太多朝堂上關於孟循的事,但她也不傻,能那樣輕易的就替祝家洗脫罪名,將她從徽州府接回京城,甚至她還聽不到任何風言風語,這就足以見得孟循的手段。
從前祝苡苡就知曉孟循是個很有本事的人,無論是曾經風流一時最年輕的狀元郎,還是如今官至三品的刑部侍郎,樁樁件件,都足以證明孟循並非常人。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看清過他。
錯開那掌櫃的視線,祝苡苡領著悠兒出了繡閣門口。
天色尚早,外頭人聲鼎沸,差不多就要到正午。平常自己周圍都是靜悄悄的一片,如今這樣喧囂四起竟讓她覺得有些開心。
“夫人是打算回府,還是在外頭用午時?”
祝苡苡遠遠的瞥了一眼,“去前頭的茶樓罷,隨便吃些點心就行了。”
悠兒聽了,連忙應下。
祝苡苡去的還算巧,茶樓今天正好請了一位說書人,他坐在正堂高臺中,手持一把摺扇,繪聲繪色的說著故事。
這間茶樓雅緻,入坐的客人大多都衣著精細考究,言行舉止透著素養,一桌桌的客人用山水屏風間隔開來,周遭浮動著嫋嫋清香,倒不失為一個舒服的去處。
祝苡苡和悠兒被招呼著入座。
“那青年探花,瓊林宴上一曲詞賦便名聲大噪,引得京中不少名門小姐傾心。”
啪的一聲,那說書人將摺扇開啟,眯著眼,賣弄似的扇了扇風。
“只可惜那青年探花早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意中人,雖說出身不顯,兩人卻也是自小一起長大,又有婚約在身,是一般人比不起的情分……只可惜看中那青年探花的一位閨秀,身份顯赫,非要強人所難,棒打鴛鴦……”
那說書人講話時,抑揚頓挫,時而嘆息,時而深沉。在一邊吃著茶點的祝苡苡,不時的能察覺數道目光在那說書人身上停留。
“要說那位閨秀的身份,可是一般人置喙不得……”他又嘆了一聲,接著開口,“那位閨秀以青年探花的前途作脅,硬要逼他取消婚約,青年探花骨子裡是有幾分傲氣的,當然不從,後來,名動京師的瓊林宴探花,就被外放做了個小小知縣。卻不想,在調任途上,竟遭遇了一起禍事……”
他這話可算是吊足了胃口,偏偏好一會兒過去卻沒有下完。
直至一道清麗的女聲開口問:“那後來呢,究竟是什麼禍事?”
祝苡苡怔了片刻,這聲音離她離得極近,似乎就在她旁邊不遠處的地方。
說書人呵呵的笑著,“預知後事如何,明日再談,今日,說書的時辰到了,這位小姐,實在抱歉。”
說書人正要離開,那道女聲卻有些不依不饒,“為何要明日,今日說完不行嗎?”
已經下了高臺的說書人面露難色,“這是茶樓的規矩……”
“不能改?”
女聲透著幾分嬌蠻,似乎那說書人不將故事講完,她便不願放他離開。
只是下一刻,離著祝苡苡不遠處的那扇屏風背後似乎傳出了幾聲爭執,隨後,動靜漸漸小了下去。
“算了,規矩就規矩吧,以後我得了空再來。”
那道清麗稍顯稚嫩的女聲還含著幾分笑意,原本還盛氣凌人,不依不饒,此刻竟溫和的如同春風一般。
就這麼片刻功夫,那女子的態度竟變化這樣大。
祝苡苡勾唇笑了笑。
悠兒見狀,掩著唇小聲問道:“夫人可是喜歡這道茶點,可需要再添些?”
“不用了,我吃飽了,再歇會兒我們便離開吧。”
察覺到祝苡苡眉目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