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剛直。
孟循抬頭凝望著丁香色幔帳,忍不住自嘲起來。
他這般懦弱無能的模樣,真叫人噁心。
但他曉得,懷中的人,還需要他。
孟循下意識摟緊了祝苡苡,“苡苡,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有以後,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祝苡苡知道孟循在安慰她,也知道孟循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人要向前看,她便是再自責再後悔,也沒有辦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可明明知道這些,她卻還是很難過。
哭了好一會兒,聲音已經有些啞了,她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孟循。”
“我在。”
“孟循。”
“我在。”
“下一次,我們保護好他,好不好?”
迎著那雙眼尾還泛著淚的眸子,孟循不由得心頭酸澀翻湧,他雙唇緊抿,好一會兒過去,他才緩緩開口:“好,一定。”
他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
這幾日,孟循一直告假在家,看著祝苡苡身體漸漸好轉,才又回了翰林當值。
也是這些時候,祝苡苡從孟循口中知道了,那日,後來發生的事情。
那兩個行兇的惡奴,被順天府尹著人壓入大獄,入獄前,幾套刑罰下來,人已經不成樣子。而那縱行兇的李珍羨,雖沒受什麼刑罰,卻也在獄中關了好幾日。得知此事的鄭望城,一紙休書,把她下堂。如此一來,李珍羨的名聲,也算敗了個乾淨,再想出嫁絕非易事。
只是關於那日救了她的男子,孟循卻隻字未提。
休養了將近半月,祝苡苡的臉色總算恢復了往常。
風波平息,日子也漸漸歸於平靜。
祝苡苡和往常一樣,坐在房中的花梨木三屏羅漢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手上的繡繃。
這回和以前不一樣,她繡花,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並不追求幾日要繡完多少。
這樣久不見鄭芙,祝苡苡心中也免不得,生出些疑惑。前些時候,是因為她心中有氣,對鄭芙怨懟,才不願提起她。
那日的事情,也算是因她而起。
祝苡苡不算一個多麼大度的人,經歷了這麼一遭,她與鄭芙之間,生出了不少芥蒂。她不想再去管鄭芙的事情,她想將鄭芙送回徽州老家。
這樣,她對自己這個表妹也算仁至義盡。
祝苡苡覺得有些乏了,便放下手中的繡繃,“銀丹可知道鄭芙去哪裡了,怎麼我這些時候,都沒有見到過的?”
提起這個鄭芙,銀丹不由得生出了一腔的怒火,“早就被大人打發走了,夫人自然看不見她。”
“早就被打發走了?”
銀丹點頭,“夫人您出事的那日,大人知道前因後果之後,就把鄭芙打發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祝苡苡突然心頭一鬆,竟有些莫名的暢快。不用再管鄭芙,於她而言,確實是輕鬆了不少。
“那銀丹你可知曉,鄭芙現在在何處,是否還在京中?”思及此,祝苡苡不由得眉心微皺。
銀丹趕緊點頭,“大人都和我說了,夫人若是問起,就把鄭芙的行蹤告知於您。”
祝苡苡抬眸看著面前的人,“那要是我沒有問起呢?”
“大人說,要是夫人沒有問起,就不必提及這個人。”
不知怎麼的,想到孟循叮囑銀丹的模樣,祝苡苡心頭微暖。
“那她究竟去了何處?”
“大人說,鄭芙回徽州府躲債去了。”
看著祝苡苡不解的目光,銀丹遂把自己曉得的事情,一一道來。
大約三年前,鄭芙的夫君去世之後不久,鄭芙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