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住著,她們平常做的,也就是灑掃院子,清理灰塵,無需與旁人打交道,是根本不需要伺候人的。以至於陡然對上祝苡苡,丫鬟悠兒便生怕自己哪處做得不對,怠慢了人。
她曾經聽府裡的管事說過,因為在這院子裡的丫鬟辦事不利,大人生氣,便把滿院子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
也就是半年前,才換了一批新人。與她一起進來的幾個丫鬟小廝,都是彼此認識的,對這件事也多少有些知曉。
悠兒擔心是因為自己長久的沒有伺候人,以至於生疏了,有哪處伺候的不夠周到,自己沒有察覺到,卻讓夫人覺得不快。畢竟滿院子也就兩個丫鬟,除了她之外,就是在外頭打掃的雀兒。
現在是她在跟前伺候著,要是夫人不開心,錯處也肯定是摁在她頭上。
只是祝苡苡接下來說的話,卻叫悠兒有些意外。
“大人何時回來,可說了今天會不會回來?”
夫人連著兩個問題,都是與大人相關。這讓悠兒既是震驚,心底也悄悄鬆了口氣。
大人心裡掛記夫人,將夫人視若珍寶,這是福利上線,人盡皆知的事,別說他們這院子伺候的兩個丫鬟,就是旁的院子裡伺候的下人,也都事事以夫人為先。
便是因為夫人不喜歡她在身邊杵著,她才老老實實的與夫人挪開了些距離,雖說挪開了,但她也不敢離得太遠,畢竟她也得時時刻刻曉得夫人想要做什麼,需不需要她過去伺候。
丫鬟面上不自覺也浮出些笑,又趕忙回答:“大人說過的,今日大人會早些時候回來,夫人可是要等大人歸家?”
祝苡苡輕輕恩了聲,緊了緊攏在袖中的手,“我有些話想同他說,若是他過來了,便叫門房過來知會我一聲,我去尋他。”
丫鬟趕忙應下,麻溜的轉身就離開了院子。
此刻院子又重回寂靜,四下寂寥無人,只餘祝苡苡一人站在簷下,呆呆的看著院中的滿園繽紛。
開的正好的山茶花,和一些還未吐蕊的菊花,鬱鬱蔥蔥,清新美麗,好像和她印象中七年前的模樣,別無二致。
不只是花,就連人也給她這般錯覺。
祝苡苡輕輕捻著手中的茶花花蕊,有片刻出神,再待她鬆手,打算走回房中之時,丫鬟悠兒突然滿頭大汗的奔了過來。
她裙襬都有些亂,瞧著便是著急忙慌地趕過來的。
究竟是什麼事讓她這般著急。
祝苡苡心裡疑惑,卻也只在嘴上說了句,讓她歇歇再說話。
這滿頭大汗的模樣,倒是讓他想起了遠在徽州府的銀丹。
曾經銀丹也是和悠兒一樣,喜形於色,真誠自然,只是悠兒在她面前還是有幾分拘謹,像是怕她似的。
雀兒這會兒才淨了手過來,朝祝苡苡行了禮之後,又拿帕子拭了拭額前的汗,隨即趕忙安慰道:“悠兒彆著急,有什麼話好好同夫人說。”
悠兒趕忙點頭,喘勻了氣之後,如實道來。
“夫人,御前太監要過來傳旨,皇帝陛下有旨意要過來!”
她說話一連串似的吐出來,倒是和平常唯唯諾諾的樣子截然不同,說完後,眉宇間還夾雜著幾分隱隱的喜悅。
祝苡苡聽完,面上也皆是訝色。
此刻孟循又不在,怎麼好好的就要過來傳旨?除非,這旨意不是傳給孟循,在不在他跟前,都無甚大礙。
但現下已經容不得她多想,聖旨來官員之家,無論是官員還是官員眷屬,需得整理儀表,恭敬領旨才行。
時間倉促,她只能由著身邊伺候的兩個丫鬟幫忙。
待到換了身得體的衣裳之後,沒多久,傳旨的御前太監也到了府中。
祝苡苡也是頭一回對上這樣的場景,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