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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苡苡垂眸一笑,“鄭夫人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裡可是皇城之內,天子腳下,鄭夫人這樣公然帶著家僕闖入他人鋪中打砸,是否有些不顧法度?”
李珍羨哂笑一聲,昂著頭,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身上的衣裙。
“看樣子,孟夫人確實是要出來主持公道,既是這樣,我倒也不介意,把這事從頭到尾與你講一番。”
剛才和李珍羨對峙的掌櫃,眉頭一僵,有些擔憂的看向祝苡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察覺到來自掌櫃的目光,祝苡苡淡淡一笑,向掌櫃遞了個眼神過去,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在這家鋪子,定製了一身成衣,也就是擺在那兒的衣裳。”她抬起纖纖玉指,朝著紅木櫃臺上,隨意一指。
祝苡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上面好好的擺著一件桃粉色的對襟羅裳,淺色的滾邊上紋著好看的浮曲花,看起來精緻生動,很是討人喜歡。
不得不說李珍羨的眼光還是不錯,這樣一件衣裳,大抵是看了的人都會喜歡。
“結果我今日,來取衣裳去試穿的時候,衣領之中,居然翻出一根繡花針。”她輕抬下頜,身後的家僕會意,從懷中掏出一枚被布帛包裹著的繡花針。
“就是這根繡花針。”
祝苡苡眯著眼,仔細瞧了瞧,隨即側著頭看向掌櫃,開口問:“這根針,確實是鋪子裡的嗎?”
掌櫃面上顯出幾分心虛,猶豫過後,點了點頭。
幾乎每家成衣鋪子,都有獨特的繡花針,旁的鋪子,並不好仿製。
“現在知道我沒有冤枉他們了?”李珍羨臉色冷了幾分,“我來找他們掌櫃,讓他把最後碰我衣裳的繡娘叫出來,可他偏偏顧左右而言他,詞不達意,總是不同我說實話。”
“既然,他們不願意講道理,那我也不同他們講道理。”
說完,招呼著兩個家僕繼續動手。
“等等。”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李珍羨很是不解,她不曉得祝苡苡為何如此閒得厲害,要來管她的私事。
“這家鋪子是我的。”
“你的?”
“我騙你做甚?”
李珍羨哼笑一聲,“原來如此,我就說,翰林編修的夫人倒也不至於如此多管閒事。”
祝苡苡知道,今日這件事情,確實怪不到李珍羨頭上,是他們鋪子的繡娘出了差錯,自然做錯了,那便要認。也得想法子解決。
“這件事,是我鋪子裡的人做的不對,我代他們同你道歉。”
對於祝苡苡的道歉,李珍羨只覺得不痛不癢。她可是被狠狠的紮了一道,難道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能抵消她身上受過的傷嗎?這未免也太過可笑。
“那孟夫人打算如何?”
“既然害的鄭夫人受傷了,那自然得賠償,夫人大可同我提個數字,若是可以,此事便這般算了,夫人覺得如何?”
儘管面前的祝苡苡對待自己態度是難得的恭敬,但李珍羨心頭依舊不怎麼舒坦。
她缺錢嗎?她缺那些銀子嗎?她自小生來便衣食無憂,甚至,她從來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如今這會兒她氣性不順的,那自然而然的,她就得把這口氣順過來。
只是她若真的這麼說了出來,以祝苡苡的脾性,怕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這個繡娘了。
李珍羨佯裝笑了笑,“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孟夫人,不打算將這位繡娘請出來同我道歉嗎?做下這樣的事情,就打算糊弄過去,一句話都不說?”
內間與外堂,僅是一簾之隔。膽戰心驚的鄭芙已經聽了半日的牆角,自然也聽到了李珍羨這句話,她不由得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