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身後的忍冬銀丹,就連站在她身側的鄭芙也是嚇了一跳。
她現在還得靠著祝苡苡,祝苡苡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
可鄭芙伸手去撈,卻只抓了空,什麼都沒撈到。
就在祝苡苡轉瞬將要跌下去的時候,她餘光瞥見一抹寶藍色的衣袂,下一刻,她的雙臂被人攙住,穩穩的停在了木階之上。
祝苡苡驚魂未定,喘息有些劇烈。
身後三人趕忙跟上,銀丹忍冬一左一右攙著祝苡苡的雙手,反倒是離得最近的鄭芙後知後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尷尬地收了回去。
心緒漸漸平復後,祝苡苡這才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他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窄袖錦衣,腰間束著銀鉤革帶,氣質冷冽幹練,五官深邃,模樣凜人,偏偏斜飛的墨眉又透著幾分肆意張狂。
她已是婦人,不必帶著冪籬,自然而然,她打量的目光也落入了面前男人的眼裡。
祝苡苡欠了欠身,“多謝公子相救。”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隨後他偏身站在一側,打算讓祝苡苡先行下去,他偏身一讓,身後的另一名男子便猝不及防地看清了祝苡苡的模樣,原本還欲調侃的臉色陡然一變。
“芸凝……”
他攔在祝苡苡身前,擋住了祝苡苡的去路。
銀丹忍冬皆是被這人唐突的舉動氣到,正欲開口呵斥之際,前頭的男人轉身過來。
“她不是,你認錯人了。”
周芸凝如今應該隨軍待在邊境,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京城之中,只是面前這人,確實和周芸凝很是相像,剛才看見時,他也有片刻恍惚。
馮縛垂眉斂目,自嘲般地笑了笑,“是啊,他怎麼可能在京城,是我認錯了。”
隨即,他拱手朝祝苡苡行了一禮,“是在下的錯,唐突了姑娘。”
銀丹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真是無禮,你看清了我們夫人的髮髻嗎?”
旁邊的忍冬不動聲色的扯了扯銀丹的衣袖,示意她稍安勿躁。
面前這兩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輕易得罪不得。
但這穿著竹青色錦衣的男子卻沒有半點氣惱,反倒是又朝祝苡苡道了個歉。
“夫人見諒。”
祝苡苡斂起眉頭,雖說這身著寶藍色錦衣的冷峻男子救了自己,可她實在不想與面前這兩人糾纏。隨即錯過兩人,在忍冬和銀丹的攙扶下,一步一步邁下木階。
身後的鄭芙雖一言未發,但卻也暗暗觀察著那兩個男子。一眼瞧過去便知道是人中龍鳳,身份非凡,氣質與一般人迥然不同。長相也那般出眾,就是她不能理解,祝苡苡怎麼就對這兩個人避如蛇蠍。
鄭芙忍不住悄悄回頭看了一眼,視線猝不及防和那氣質凜若寒冰的男子對上,她心尖顫了顫,後怕地收回目光。
“還看什麼,人都走遠了,你要實在好奇,大可派人去打聽一番。”
馮縛苦笑著,“我已經成親,芸凝也已嫁作他人婦,又何苦要去招惹一個與我沒有半點關係的女子。”
韓子章壓著眉,十分不解的看向馮縛,“做不了妻,做妾不行麼?你這麼多年都沒能忘記周芸凝,找個替代的人也無可厚非。”
剛才那婦人雖姿色出眾,可一眼便看得出來,並非出自什麼名門貴族,便是嫁了人又如何,馮縛要實在喜歡,搶來便是,做不了妻,做個妾,待她好,不也是一樣的。
“子章你不懂,你從未喜歡過一個人,不懂這樣的感覺。”
韓子章睨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拔步朝雅間內走去。
皇帝的寵妃,貴妃章氏誕下一名皇子。皇帝已經快要到知天命之年,這皇子,算是老來得子,加之皇帝本就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