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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對這兩人開口:“既然兩位大人不知該如何處置,那便交於我吧,我既向陛下請命,自然也是想好好解決此事。”
費昇挑起眉頭,“大人此話,是為何意?”
袁平翰站了起來,神色自若的理了理衣襟,“去府衙大牢,我要提審穆延。”
夜色寒涼,更深露重。
孟循匆匆離開了那間屋子,轉頭便進了書房。
他幾乎要剋制不住自己的心裡話。
他分明想和她待在一處,想要她在他視線之內。與他而言,只是這樣安安靜靜的看著她,便足以讓他心頭得到撫慰。
苡苡這次確實沒有拒絕他,甚至,她鬆了口,說願意和他同床共枕。
可她的話裡,有半分真心嗎?沒有,半分都沒有,那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孟循低頭望著鋪在桌案上的那沓宣紙,自嘲般的笑了笑。
若非她將祝三有和吳齊從府衙大牢放了出來,她興許都不願意和他多說上幾句話。
這儘管只是他的猜測,但不出意外,這也是她心中所想。
他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他還有時間,他今後還有許許多多的時間,總有一天,他能等到她心軟,等到她回心轉意,重新接納他。
可他實在不能再和她共處一室了,他擔心,他剋制不住心裡對她的企圖,露出她不喜歡的模樣。
就這樣安靜的站了一盞茶的功夫,孟循才稍稍冷靜下來。
這些時候,頗為動盪,她身子又不好。當下最為要緊的是,便是趕緊解決穆延的事,再帶她回京城。
離開了徽州府,離開了穆延,總會更好的。
想起大夫方才說的話,孟循又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便是在這時,清脆的敲門聲傳來。
孟循當即收了心思叫人進來。
來的是墨棋,他方才又回了府衙大牢一趟。
孟循斂了斂神色,側眸問他,“何事?”
“回大人,是府衙大牢那邊傳來訊息,穆延想要見您?”
孟循眉心一緊,“他要見我,何時的事?”
“您離開府衙大牢後不久,他找了看守的獄卒,說一定要見你,有話要對您說。”
孟循冷笑一聲,“他一定要見我,我就非得見他嗎?”
“他還說了什麼?”
墨棋據實回答:“聽那獄卒說,穆延要與大人說的是,是關於他身份的事情。”
“倒是知道用什麼話套我過去。”
只是此刻,孟循面色極為平靜,連方才微微的惱意也看不見分毫。
“他要見我,但我此刻不想見他,有什麼要緊的事,明天再談。”
說吧,孟循低眸瞥著墨棋,“讓他等著。”
墨棋恭敬地應了聲是,轉身便離開了書房。
看著墨棋漸漸遠去的背影,孟循收回了目光,再度將注意放在案桌前的宣紙上。
都說寫字能讓人靜心,在徽州府的短短半月,他已經寫了快要有兩百章的字帖,可怎麼都不見自己心平氣和呢?
即便有平和,那也不過是片刻。
他有些貪心,他想要長遠的平和。
他自然會去見穆延。
他很好奇,穆延,為何突然著急想要見他,還非得在這樣三更半夜的時候。
只是,他實在做不到在自己才接受了那個大夫口中的話,就去見穆延這個始作俑者。
次日大早, 天光未亮,孟循就悠然轉醒。
他早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即便睡得少,也還算勉強能保持清醒。這樣便夠了, 他能把握住各種平衡, 與他枯燥瑣碎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