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養,便不會覺得煩悶了。”
看著面前的人,大夫總覺得熟悉,像是曾見過似的。只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畢竟他在這皇城中行醫多年,碰上個曾經診治過的,也不足為奇。
大夫想不起來祝苡苡,祝苡苡卻記得這位大夫。
皇城中,林記藥鋪的坐堂大夫。
她雖未曾請這位大夫看診過,卻偶然瞥見過這位大夫行醫時的模樣,算是有些印象。
而林記藥鋪的位置,就在皇城內,甚至離的聚豐居也不算太遠。
算算時辰,這大夫過來不過也就是兩刻鐘。可見這處院子,應該也離林記藥鋪不遠。
祝苡苡心中有了計較,面上卻沒有絲毫顯露。
這會兒,那原本與她說話的男子已經走了,只留下了一個伺候她的丫鬟,另一個,則在廚房熬著藥。
自從那位林記藥鋪的坐堂大夫診出她身懷有孕,又給她開了安胎藥之後,那男子確實是有些相信她的話了。
甚至還答應讓她踏出房門。
看來,她的威脅還是有些作用的。
只是坐在這小小的一方院落,看著院子裡的這棵老槐樹,祝苡苡心裡仍舊是一團亂麻。
就算知道了這裡還在皇城,也知道了這裡離聚豐居不遠,那她又能怎麼辦?以她的身手,光是面前這座高聳的圍牆,她就翻不過去。
她要離開這裡依舊是一件難事,就算真要離開,也得細細籌謀,免得被抓了回來看管更加嚴格。
她不曉得這些人究竟要拿她跟孟循換什麼,她也不敢篤信自己在孟循心中,真有那樣重的分量。
她曉得孟循有要做的,必須要做的事情,在八年前,與孟循成婚的時候她就知道。當年,孟循家裡落敗並非是意外,乃是有人蓄意為之。
她曾聽爹爹說過,那真正的背後之人手眼通天,即便是他們徽州府的知府老爺在那人面前,也算不得什麼。
而孟循當時,不過是一個還未擔著官身的州府解元罷了。
這些年,孟循在官場上汲汲孜孜,不遺餘力的向上爬,所求的,無非就是為父報仇,懲治那真正的背後之人。
她親眼看著孟循一路走到了刑部侍郎,他走了將近十年,這期間所費的心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說得清楚。
祝苡苡隱隱有些感覺,孟循想要做的事情,好像就快要做到了。
她枯坐在院中,看著天色一點點黑下來。
一邊的丫鬟似乎有些擔心她在院子裡吹著了涼風,不知哪給她尋來了一件披風,想要替她繫上。
祝苡苡抬手攔住了她,“我自己來就好了。”
丫鬟有些侷促,但並未忤逆祝苡苡的意思,只笑著點了點頭。
“夫人現在外頭冷,你要是一直在院子裡吹風病了,我們也不好交代。”
丫鬟雖然笑著,但說出來的話卻有些不太客氣。
祝苡苡瞥了她一眼,“知道了,我這就進去,我先歇會兒,你們別來打擾我。”
丫鬟依舊笑著,恭敬的將祝苡苡送了進去。
她在那小小的院子裡坐了半天,也大致看穿了這裡的佈局。這裡唯一能出去的那扇門已經被鎖死了,門把上纏著厚重的鎖鏈,看那架勢,就算是有鑰匙也未必能開啟。
而這院牆,瞧上去快有兩丈高,想要爬出去更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