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身處何地。
但他能感受得出來,他的四肢,被牢牢封鎖,再無半分行動的能力。
疼,的確是疼,但比起曾經顯些喪命的經歷,似乎又算不得什麼。
她……她在哪裡?
穆延扯動著封鎖他行動的鎖鏈,但無論他如何掙扎,他都無法向前行進半步。
燭光越離越近,刺得他眼睛生疼。晃的一眼,他回想起了昏迷前所發生的事情。
他和苡苡一道去畫鋪取畫,可在回去的途中,卻碰上了一眾訓練有素計程車兵,那架勢顯然是奔他而來。他若是孤身一人,即便雙拳難敵四手,不是那些士兵的對手,但至少,他應該足以自保,能夠從混亂中脫身而去。
可那會兒,他若是就那樣走了,她該怎麼辦?他根本不可能留她一人去應對,那樣的場面。
她平日裡雖然膽子大,可真要碰上那些舞刀弄槍的事情,她定然是害怕的。
她年紀上,確實算得是他的姐姐,可她所經歷的事情,卻未必能比他更多。
他是她未來的夫婿,自然要愛護著她。
可事與願違,他能力不足,並沒有好好護住她。
後悔與自責,縈繞在穆延心間。看不見她在他面前,更讓他心裡墜墜。比起身上的苦痛與折磨,這些,更加令他難以忍受。
他好想她。
冷笑聲倏地入耳,“這麼快就醒了,身子骨倒是挺不錯。”
不算多麼和善的聲音,甚至隱隱透著幾分嘲諷,但這陡然響起的聲音,卻讓穆延渾身警覺起來。
他眯著眼,努力看清了站在他面前不到一尺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一身黑衣勁裝,眉眼銳利而冷峻,唇邊夾著的笑,可那笑,卻絲毫未到眼底。
像是早料到了穆延的反應似的,費昇毫不顧忌的坐在了一邊的圈椅上,一雙眉目淡淡的望著穆延,像是在看什麼無關緊要的東西。
“既然醒了,便說幾句話。”
下一刻,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緊接著,一盆涼水兜頭而下。
現在尚處早春,還帶著冬日的餘威,這樣寒涼刺骨的水潑在身上,猶如在骨縫處,插入細細密密的針。尤其是,他身上還受了不少傷,有些深的地方,傷可見骨。
穆延卻只悶哼一聲,咬著牙受了下來。
冷水解了他唇邊的乾澀,讓他勉強能說出幾個字來。
“她,在哪裡……”
作者有話說:
明天,盡力多寫一點t_t每次都力不從心
第66章
穆延的聲音乾澀, 又透著幾分粗糲和哀切,聲音很輕,離得遠了些,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但費昇不同, 他耳力極佳, 旁人難以聽清的話, 他泰半都能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