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出空間來,臨寒蜻蜓點水似的掠過,如鵝鵝白雪輕盈的不像話,不緊不慢的追逐著遠逃的人。
捂著左肩,落雲舒長噓了一聲,利落的躲開飛射而來的木刺,餘光瞄見弟子們愈發上揚的嘴角,笑吟吟的回了頭,步態輕盈的迎上去。
兩人一觸即分,相視走了幾步,又忽而默契的同時出招。肩膀相撞,視線糾纏,不斷的出招拆招,不過轉眼便已是百招。偌大的場地中心,赤橙如火焰,冷白如霜雪,兩者熾烈的交融,不解不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場邀約在落雲舒不堪重負的左肩再一次作廢,傷口崩裂收場。
臨寒冷著臉掃了眼看戲的弟子,待弟子們夾著尾巴退場後,收回劍,順手挑了紮在地上的槍頭,拿在手裡掂了掂,轉而拋給落雲舒,“拿著。”
落雲舒臂膀耷拉著,些許無奈的撈過槍頭抱在懷裡,長嘆一聲,悵然若失的望著天邊的雲,“不錯吧!”扭頭看向臨寒。
譁!臨寒將劍歸鞘,拎著老松下掛的酒葫蘆走過來,盯著她手中的槍頭看了看,才認出這槍頭的不凡之處,“這是樓家的……”
“是啊。”落雲舒不適的摁了摁肩頸,“我從未想過他們會走在我前頭。”
臨寒微微皺眉,她並沒有收到風聲,“你確定?”
“不。”落雲舒搖頭。
“那你……”
“世人愚昧者良多。樓書音死了,樓家過的不好,好像怎麼想都會怪在本主使的頭上。”樓家的人若真是亡了,落雲舒想想,好像也真不該。
“有心之人拿出了誠意,誠意還不錯。”說著,落雲舒向她遞了個眼神。她此番回來就是想來看看臨寒是否知情,寒起的嘴她還是不信。
臨寒擰眉思索起來,這個有心人是誰?
落雲舒瞟了眼她衣衫上的腳印,看一眼再看一眼,待她抬眼之際,笑眯眯補充一句,“只是我沒想到,樓書音死早了,他該好好看看的。”語句裡無不是嘆息和扼腕。若非臨寒早已注意到她的視線,便真要心軟替她接骨了,抓著劍身劍柄狠狠地搗進她肩窩,待到她痛撥出聲,滿懷惡意又語帶輕飄的問:“除了她還有誰插手了?”
“她到底念及同門沒下死手,還派人救了他一命。”落雲舒呲牙倒吸氣,右手握著無力晃動的左臂,還是忍不住唾罵,“你還真下得去手!”
季主使?臨寒收了思緒,給了她一個白眼,薄唇一吐,“你自找的。”
:()臨塵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