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怕什麼來什麼。當院子裡突然變得嘈雜起來的時候,藥青那種不詳的預感開始放大了無窮大。景爺說過不許離開房間,於是她忍住想要出去的衝動乖乖地待著在房裡。直到外面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錢小青,你給我出來說清楚。」一家普通的客棧竟然會有這麼多的護衛,向梓宸邊用尚未出鞘的劍為自己劈開了一條路,邊對著那一排屋子冷冷地丟擲了一句話。其中一間屋子還亮著燈,窗紙上隱隱映出了一個披著頭髮女子的身影。
慌忙滅了燈,捏緊了手中的茶杯,她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他還是來了……
原來你在那間是嗎?看著那間屋子的燈火突然熄滅,向梓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就這麼不願意見到我?
周圍的那些「護衛」的身手都很不錯——看來這家客棧很不簡單。那些護衛並不想傷及自己,只是要阻擋他靠近那間屋子。眼看著離那間剛滅了燈的屋子越來越近,護衛們的攻勢越加猛烈起來。他一路舞劍前行,十幾人的圍攻絲毫擋不下他的步伐。「無葉劍法」的快、狠、準果然是名不虛傳,護衛們久攻不下,只能順著他前行的步子不斷衝到他前面攔截。
「錢小青,我知道你在裡面。」他的聲音再次傳來,似乎已經到了門口。
藥青慌亂不已,忙拿了面具、帷帽戴上。她在等,等景爺——他不會讓師兄進來的。
「向教主,好大的本事,一路帥得很啊~」那個白日裡的山羊鬍男子正坐在屋頂上,搖著摺扇,借著月光,皮笑肉不笑地低頭看著他。
「又是你。」
周圍的護衛看到自己主子出現,竟然紛紛停下了攻勢,退到了一邊,謹慎地看著劍還未出鞘的向梓宸。
「是我啊,怎麼想我了?」那張五官普通的臉,在說這話的時候緩緩眨了眼,生出一副別樣的魅惑。
「是啊。正好和你算個帳。」向梓宸的聲音早已成了冰——解決完你,我再好好去問問我的青青。話畢,他提劍就躍上了屋頂。
摺扇對上上未出鞘的寶劍,眨眼間,兩人就過上了十幾招。很快景安就落了下風——毒聖護法的招式自然比不上劍法奇佳的無名教教主。可是,他是毒聖護法,不是嗎?
「向教主果然是名不虛傳,劍未出鞘就有如此威力。」
向梓宸不接他的話頭,仍是一路猛攻。
勉強靠著自己不太熟練的輕功「滴血不沾衣」連連避開他十幾招後,景安疾疾後退了幾步,一揮袖就撒出了一片粉末。已經見識過他這一招的向梓宸輕鬆幾下密不透風的劍花就散去了撲面而來的細粉,而後更是一劍直直指向了景安。
腳下生花,景安後退的速度達到了極致。
「哼——」向梓宸冷冷一笑,手腕微一用力,劍的劍鞘竟然脫劍而行,飛向了還在後退的景安。
了不得的內力!心下大驚,眼看是要躲不過去,景安不得已只好使出了毒聖護法的看家本領,毒經。幾縷細細的毒絲快速地從他的指尖射出,直襲還在想自己靠近的向梓宸。
他會運毒!向梓宸見狀,忙調整身形試圖躲開那些毒絲。可那些毒絲就像是活了一般,竟然可以被景安不斷地舞動糾纏著自己。能把毒運到這般地步的人,放眼天下除了西域綠羽教的毒聖護法,還能有誰?更何況他還會當年綠羽教大護法樊花所使的「滴血不沾衣」。
另一邊,那脫手的劍鞘已經直直打上了景安躲避不及的右肩,悶悶地一聲低哼——該死,骨頭應該是裂了。不過這顯然是向梓宸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剛才他揮出的是劍而不是劍鞘,想必自己當下早已血流成河了。忍住疼痛,他絲毫不放鬆對毒絲的控制,不覺間已是滿頭大汗——你個向梓宸,怎麼偏偏就揪著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