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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不語笑容不變,涼颼颼道:“天涼了,扔到海里餵魚吧!”
“……”
媽呀!
他們立刻調轉方向,跑去搶訓練單。
蘇不語單手撐著門框,歪頭道:“先跟你們說一件事,你們知道什麼叫全滅試煉場嗎?”
沒等眾人說話,他便自問自答道:“全滅修煉場就意味著,或者試煉場的難度非常難,讓所有試煉者都死在裡面,或者試煉者的試煉任務是矛盾衝突的,即便完成了任務,試煉者也沒辦法脫身,活活耗死在裡面。”
“總而言之,這種試煉場的出現都是世界在懲罰不守規則,或者自己討厭的人。”
他抱著胳膊對眾人道:“你們應該意識到,我們現在都是被世界遺棄之人。”
明明陽光依舊明亮,明明溫度沒有變,他們卻像是被澆了一身冰雪融水,涼的心底發寒。
“你們要知道,世界要是討厭某個人會想方設法弄死他,即便我們從上一場試煉逃出生天,也不要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因為下一場試煉會更難,更致命,更狠毒。”
“如果沒有辦法自保的話,你們該怎麼辦啊?”
蘇不語嘆息一聲,轉身進了船艙。
他先頭給人吃了一顆定心丸,現在又一棒子把眾人敲醒,估計等他們訓練到身體的極限時,他又會出言安撫了。
陳寒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他的老師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是這樣——最懶散也最認真,最溫柔也最嚴厲,最無害也最恐怖。
最恐怖的是他跟了老師多年,卻從不知道他實力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他是深淵。
蘇不語開啟一間房門,朝陳寒道:“還愣著做什麼?等我請你吃糖嗎?”
陳寒立刻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屋內是一間對練室,地面和四周牆壁都用棉花包裹著,防止人在對練時受傷。
陳寒正打量著整個房間,背後傳來“咔嚓”一聲。
他猛地轉身,見蘇不語鎖上了房門。
陳寒身體猛地一顫,往昔黑暗房間的記憶一股腦兒湧上他的腦海。
蘇不語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他的反應,他輕笑一聲,“怎麼了?你的幽閉恐懼症不是好了嗎?”
陳寒垂下眼。
當年,他初入試煉場的時候有幽閉恐懼症,是老師陪著他在黑暗的房間熬,讓他終於剋制住了這種恐懼症。
那時,蘇不語拍著他的腦袋對他說:“試煉者是不能有任何短處的,因為你一旦有短處,就有可能被世界趁虛而入,利用你的短處永遠留下你的命。”
“雖然過程苦了些,但至少能保住你的命。”
陳寒抵了抵眼鏡,輕聲道:“抱歉,老師,我沒有保住自己的命。”
蘇不語雙手踹在兜裡,一屁股在他腳邊坐了下來,雙腿盤起,慢悠悠說:“我早想到了,當年陪你克服你的幽閉恐懼症時,你就把我當成了破殼第一眼所見的雞媽媽,所以,我的消失必然會對你造成影響。”
“這些我都能算到。”
“可我唯獨算不到你竟能蠢到自己去送死,你該克服掉我對你的影響。”
陳寒緩緩跪了下來,他雙手握拳抵著地面,啞聲說:“對不起,老師,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蘇不語撇過頭。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許久。
蘇不語終於受不了了,抬腳踹了他膝蓋一下,“得了,傷感一下就行了,老這麼委委屈屈的,哭哭啼啼的,你是想要讓我揍得你重新投胎嗎?”
陳寒摘下自己的眼鏡,用兜裡的細布擦好,又緩緩戴上。
“嗯。”他鼻音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