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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慧君溫聲道,“剛剛我給大師塞了個紅包,人家都不要,說是什麼都沒解決,不能接。他要是騙子,早把紅包拿走了。而且衛大師還給了我這個。”
說著,湯慧君拿出一個看起來灰撲撲的香囊來,“他說讓我把這個放在你房間裡。”
湛崢有些頭疼。
湯慧君自作主張,將香囊放在湛崢枕頭下面,叮囑道:“不許拿出來,聽到沒!?”
等湛崢點頭,她說,“我跟大師聊了一會兒,他說你現在症狀有些嚴重,如果我今晚能說服你,他願意明天再幫你看看,人家大師是有真材實料的,脾氣還這麼好,再加上來一趟也不容易,你就別去公司了,在家裡給我乖乖的,聽到沒?”
說到最後,湯慧君語氣有些不好,眼睛裡帶了些淚花。
湛崢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到底沒說話。
湯慧君鬆了口氣。
沒拒絕,就是同意了。
她怕繼續在房間中會讓湛崢不高興,便起身離去,心中止不住的憂愁。
這兩年,因為睡眠不好的緣故,兒子說話的次數越來越少,雖然人前仍舊是那副冷淡強大的模樣,完全看不出生了重病,但湯慧君知道,兒子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只有偶爾實在撐不下去,湛崢才會露出疲憊的神態。
她為兒子的病操碎了心,可兒子的失眠卻怎麼都治不好,甚至有醫生揚言,再過兩年,湛崢就會進入徹底睡不著的狀態,還不如早點放棄,重新生個兒子,培養成繼承人。
說這話的人直接被崩潰的湯慧君毫無形象地趕了出去。
現在好不容易聯絡上衛大師,再次看到希望,她怎麼可能放手?
深夜。
湛崢洗完澡,卻並未看一眼旁邊的床鋪,而是坐在電腦桌前聚精會神地工作,趁著時差處理國外公司的情況。
隨著時間地推移,湛崢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微微一愣,下意識看向床頭,心中一動,他起身將那香囊拿在手中翻看一陣,並湊到鼻尖聞了聞,隨後嗤笑一聲,隨手將香囊扔在床上。
裡面包的無非是一些中草藥,這種方式,湛崢早就試過了。
但說也奇怪,幾乎沒多久,重新回去工作的湛崢便打了個呵欠,面前檔案上的文字也變得模糊起來。
他微微一愣,毫不遲疑地起身躺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湛崢神清氣爽地起床。
雖說這一夜夢境紛雜,湛崢睡得並不安穩,但整整六個小時的睡眠,對他來說已經不可多得。
這一切的變化……是因為那名衛大師?
湛崢看向孤零零躺在床另一側的香囊。
他將香囊重新拿起來,想了想,又塞進枕頭下面。
靠在床頭,湛崢拿起手機,看到一條新的簡訊,點開一看,是蘇鈺那邊給了回覆,說思考良久,最後還是覺得這個人選並不適合他。
湛崢蹙眉,但也沒在意。
不同意就不同意吧。
他們之間……除卻他個人在夢中的瘋狂之外,並沒有太多交集,蘇鈺不願意也是正常的。原本提出那個提議,就是他僭越了。
下午。
湯慧君從醫院歸來,拉著湛崢再次面見衛大師。
雙方約在一處高檔茶館的包廂。
兩人抵達包廂時,衛大師正慢悠悠地倒茶,他沒有抬頭,也並未看湛崢,只微微一笑,用溫和的語氣說:“大少看起來精神不錯。”
一直焦頭爛額,並未注意過湛崢情況的湯慧君一愣,立刻扭頭看向兒子,眼睛一亮。
湛崢也想起那香囊的作用,微微垂了眼瞼,語氣認真道:“抱歉,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