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去外面打聽打聽那個男人是誰。而何氏住的東廂房,門和窗都關得緊緊的。
想到那個年輕貌美又固執的娘,陸漫直嘆氣。
陸漫去敲了敲何氏的門,說道,“娘,我回來了。”
裡面傳來何氏有些嘶啞的聲音,“哦,娘累了,已經歇下了,晚上不想吃齋。”
陸漫又道,“娘還好嗎?若有病,我給你看看。”
何氏又道,“沒有病,就是有些累了。”
陸漫只得回了上房。
大概兩刻鐘後,大旺媳婦回來了。陸漫一揮手,其他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大旺媳婦低聲說道,“稟三奶奶,奴才打聽到了。那個男人是南山侯趙亦,來寺裡是為去逝的老太夫人燒香茹素,同來的有一個姨娘,住在海棠軒,與咱們這裡隔了幾個院子。”
這個南山侯趙亦陸漫還真聽說過,而且名聲特別響亮,因為長公主會偶爾會提起他。之前他一直在老家給老太夫人丁憂,好像二月初才回京城,現正在候缺。他還去拜會過長公主,因為陸漫是女眷,沒跟他碰上面。
趙亦跟長公主府的關係很不錯。他姑姑是皇上的髮妻,在皇上登位前就死了,後被封為元后。先太子是元后的兒子,可惜七歲時溺水而亡。老南山侯早死了,而老太夫人三年前才死,趙亦扶棺回鄉丁憂。
因為對他不在意,他的具體情況陸漫也沒有打聽過。只聽說他比較隨性,因為皇上對元后的感情甚深,又憐她死得早,在仕途上對他頗多照顧,丁憂前任膠東省右參政。
趙家的爵位不是靠軍功掙來的,而是因為皇上登基後賜了這個爵位給元后的父親,也就是趙亦的祖父,三代止。那麼,到了趙亦這一代就止了,他的兒子是沒有爵位的。
趙亦昨天就來了這裡,今天跟何氏來個“偶遇”,還敢說那些話,或許已經打探過了何氏的身份。身份不高,又是被休棄的女人,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她是長亭長公主府的親家。所以只敢背背情詩調戲一番,不敢有其它動作。
真是可惡之極!何氏再是身世不高,也是自己的親孃,不會由著別人作踐,小妾什麼的就更不可能了。
陸漫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鬧開了害的是何氏的名聲。只有遠著些,反正明天就回家了。
晚飯後,姜悅還想去院外的溪裡看白鷺,陸漫不許。姜悅就又哭又鬧,知道老駙馬能給自己作主,不住地嚷著,“太祖,太祖,看鳥鳥,嗚嗚……”
這個閨女陸漫早就想收拾收拾,在家老人護得厲害,後來姜展唯也護。現在陸漫的心情本就不好,她一鬧,就更不好了。陸漫氣得狠狠打了她小屁股幾下,姜悅吃痛,哭得震天響。
姜玖見小侄兒捱打了,趕緊過來哭著求情。王嬤嬤、李媽媽等下人也都求著情。
頓時,屋裡哭鬧聲一片。
陸漫不為所動,把姜悅抱去側屋,又打了她幾個小屁屁,講著道理。姜悅根本聽不進道理,就是哭鬧,直到哭累了漸漸睡去。
平時何氏最心疼姜悅,陸漫話說重了都會不高興。可姜悅哭成這樣,她愣沒有出來勸解。
第二天一早,陸漫起床,住在西屋的姜玖也起來了。兩人洗漱完,飯也擺在了廳屋。這時,何氏來了上房。
她的眼睛紅腫,肯定是哭過,又沒有睡好。
因為是何晃的冥壽,何氏穿得非常素淨。她本就適合穿素的,那身月白色素緞繡銀色菊花褙子,白紗繡金色小蓮花長裙,把她烘托得她更加豐潤如玉,儀態萬方,如雲中飄下來的仙子。
她雖然已經三十五歲了,但看著只有二十六、七。偏大的年齡並沒有讓她失色,相反比小姑娘多出了幾分柔媚和風韻。哪怕眼睛紅腫,面容憔悴,看著卻憑添了兩分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