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她的後腿。如今老駙馬的病已經大好,三奶奶又頗得長公主信任,已經不可能被休回陸家去了。她就更不想回陸家,長公主府比陸家富貴千百倍,若以後自己出息了,二太太還要看她的臉色行事,自己爹孃在陸家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她知道黃婆子的兒媳婦如今在求三奶奶看病,弄不好這封信已經就讓三奶奶看過了。三奶奶把二太太恨得毒,若知道自己跟二太太還有私下來往,可要壞了自己的大事。何況,她現在得了“花疹”,根本不能出去。
她想了想,對門外的黃嬤嬤說道,“黃嬤嬤,請你把柳芽請過來,我有事相托。”說完,又從門縫裡遞出十幾個銅錢。
柳芽正在上房服侍主子,黃嬤嬤又去上房跟陸漫說了。陸漫給柳芽遞了個眼色,柳芽去了後罩房紅綾的屋裡。
見紅綾正在垂淚,柳芽假作不解地問道,“喲,誰給你氣受了?是不是桃兒或是杏兒不好好幫你做事?告訴我,我收拾她。”
紅綾哭道,“你服侍三奶奶一段時日了,也看得出三奶奶是個體恤下人的寬厚主子。”見柳芽點頭,又說道,“三奶奶在孃家的時候,二太太對她就不善,經常讓我做些對三奶奶不利的事,我都頂著沒做。現在跟著三奶奶來了這裡,終於脫離了她的管制,可以一心一意服侍三奶奶。可今天二太太又讓我娘來找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唉,都為難死了。我當然不可能做對三奶奶不利的事,可又怕二太太會為難我爹孃。”
說完,把那封信遞給柳芽。
柳芽一直不知道為何陸漫那麼提防著紅綾,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這個紅綾,果真是個奸的。
她看了信,問道,“你想怎麼辦呢?”
紅綾說道,“這封信麻煩你交給三奶奶,我看三奶奶的意思。”
柳芽笑道,“好,我這就給三奶奶拿去。”
她拿著信去了上房,又把紅綾的話跟陸漫學了。
陸漫冷笑,若紅綾現在還跟小陳氏一條心,她還高看她一眼。雖然是惡奴,但忠心。可現在一看,還是見利忘義的小人,惡奴加小人,更可恨。
這樣的人好對付多了,只要在她鼻子前面掛根香香甜甜的胡蘿蔔,她就會乖乖就範。早知道她這副德性,以前也不需要用那麼多心思防範她。
陸漫說道,“回去跟她說,她娘總歸養了她一場,這次來看她,她即使生病出不去,也得託桃兒帶點月例銀子回去。再問問她娘有什麼要求,若她能做到,還是該敬敬孝心才對。至於二太太,她不管讓紅綾做什麼事,紅綾都答應著就是了,總不好讓她孃老子為難。”又從妝匣裡拿出根銀珠簪,說道,“把這交給紅綾,就說她的好都我記著。”
柳芽和桃兒一起去了紅綾屋裡。
紅綾聽了柳芽說的話,接過銀珠簪,又高興起來,覺得陸漫還是信她的。她用布包了一貫錢,因為她娘不識字,又拿了一條舊帕子給桃兒,說這條帕子是她娘給她繡的,以證明是紅綾讓桃兒去的。
桃兒接過東西,去上房給陸漫看了,就急匆匆去了西側門。丫頭們是不能隨便出二門的,陸漫又讓她拿了幾塊銀角子去賄賂守門的婆子。
陸漫沒有午歇,十分疲倦。她吃了一碗酸奶水果丁提提神,又讓杏兒把另一碗裝進食盒,一起了去鶴鳴堂。
長公主笑眯眯地吃著酸奶,還故意拿到老駙馬的鼻子邊讓他聞聞,老駙馬的鼻子真的又皺了皺,把大家逗得直笑。
長公主笑道,“這酸奶真不錯,吃了後,覺得心腹舒坦多了,也不悶油了。”
陸漫笑道,“祖母喜歡就好,以後孫媳天天給您做。這東西,長年堅持吃,對身體更好。王媽媽比孫媳做的還好吃呢,可惜……”她還是想探探長公主的口氣,又說道,“他們一家已經被二太太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