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祖宗對夜黃花的描述還是比較詳細,說它暮開朝合,朵大,同時開兩朵,非常美麗,花期為五月底六月初。從它的名字來看,還應該是黃色的。她記得夜來香和王蓮、玉簪花都是晚上開花,但它們都不符合夜黃花的特徵。
若能找到相當於青黴素的這種花,倒真是百姓之福。
她隱約記得土青黴素的提取方式,但是不純,她又沒有辦法解決輸液的針頭和塑膠管。
突然,她的腦海裡出來了兩朵碗口大的嫩黃色鮮花,五片花瓣隨著夜風一張一合。那是原主的記憶,她被人丟去山裡,跟姜展唯在一起時看到過的鮮花。等到早上的時候,小陸漫再去找花,花沒了,只長莖的頂端有兩個緊緊包裹在一起的綠色花苞。
小陸漫丟了的時候,正是五月底……那花會不會是夜黃花?
陸漫一陣激動,得想辦法讓人去尋找那株花。若真是夜黃花,那可是有大用。若不是,也沒有什麼損失。
下個月,也就是五月,肚子裡的胎兒更穩了。那時,她就去請鄭強幫著找一找,正好自家的莊子也在鄭強所在的西北坡村,到時領著小兄妹和何氏母子去渡假……
困在這個院子裡這麼久,她真的想出去放放風,去大自然裡放飛一下自我。還有,這個月初已經讓人栽種了一百畝的姜地黃,應該長勢喜人吧?姜地黃雖然要等到明年才能開花,但它全身是寶,葉子、根莖都能入藥。不過,最好的還是開花前的葉子……
正想著,院子裡傳來木屐的聲音。從窗戶看出去,見何承舉著油紙傘從後院透過耳房旁的偏廈走過來。
少年穿著雨過天晴色的長衫,繫著青色腰帶,頭上戴了塊藍色方巾,再加上頭頂上的那頂薑黃色油紙傘,真是一副美麗的畫卷。
自從他把醫書抄完後,每天只在東輝院呆上午半天。先跟先生學習一個時辰,再跟陸漫學習半個時辰的針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他都會很乖地在自己家裡練習醫術,或給病人看病,偶爾再去同仁堂看看。
這個弟弟真的非常懂事,也非常省心。他此時過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陸漫笑起來,走出書房,何承也走進了廳屋。
何承過來給陸漫躬了躬身,笑道,“姐。”然後,扶著陸漫坐去椅子上。
陸漫玩笑道,“今天有幾位裝病的小娘子去找弟弟看病?”
何承低聲叫了一聲“姐”,臉有些紅了起來。
陸漫玩笑道,“怎麼,跟姐還不好意思,是不是有心儀的姑娘了?”
聽了陸漫的調侃,何承的臉更紅了,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陸漫趕緊道,“好了,好了,姐不逗你了。說吧,有什麼事情?”
何承又是請教有關“症積”的問題。
所謂症積,就是長在身體上的腫瘤或者囊腫這些皰塊。這個病,醫書裡有一些說明,多是吃活血化瘀的藥,以及針炙。而《回春雜記》裡則有動手術把皰塊切除的記載,文字不多,也不全,只寥寥幾句,後面的應該已經遺失了。
講了先是喝麻散,病人失去知覺後再動刀,但後面最關鍵的怎樣消炎防止感染等諸多問題都缺失。
陸漫又想到了夜黃花那種藥。術後,是不是用夜黃花消炎的呢?
而孫窪在死前,成功地給一位大將軍破肚割敗肉,只是一位王爺為了排除異己,害死了那位將軍,孫窪也被宰了。
不管如何,孫窪做的那個手術肯定是成功的了。那麼,先期麻藥和後期的消炎藥他都是解決了的。
是不是,他在做手術之前,已經找到了夜黃花?
隨著孫窪的死,這已經成為一個千古之迷。而那個麻散,陸漫看了記載,有幾味藥,但何洪老祖宗非常明確地說了,還缺失兩味只有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