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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得我對吧。”
七殺星一手捏著護面,那隻手掌上的甲冑倏地裂開,露出了光潔的手背,接著手背上又浮現出一隻轉動的眼球。
“你看,我親手挖掉我的眼睛,換來了你想要的一切。”
她一邊說一邊微笑,“其實很少有人知道,若是動真格的,除了顏韶之外,從魔域到北域,所有的濁氣修煉者,無人能與我抗衡,若是再給我些時間,我與他孰強孰弱也未可知。”
魂晶裡的元神瘋狂顫動著,像是不甘,像是憤怒,也像是在祈求,像是在試圖辯解。
然而在場的兩位觀眾都不在乎究竟是什麼。
“曾經每個人都告訴我,我不能修煉,我不能擁有你們那種力量……”
七殺星用手背上的眼睛注視著他,“但當年我就相信,總有一天,你們對我而言,將會變成不堪一擊的東西。”
那團金光逐漸消停了。
因為他的力氣已經在折磨中耗盡,再也動彈不能。
蕭天煬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這般修為,居然不能讓眼睛再長出來?”
七殺星用護面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能長在這裡。”
“代價?”
“嗯。”
“有件事我頗為好奇。”
蕭天煬歪了歪頭,手邊紫紅的熾光一閃,重陽已經握在手中,“在我師弟和師妹回我訊息之前……”
他手腕輕輕一抖,丈八蛇矛向前探出,那黑紅相間宛如泣血的曲刃,好似出洞的遊蛇,猛地襲向前方的魔修。
七殺星就面對他站著,見狀不閃不避,手腕一翻,指間泛起黑霧。
——當!
金戈交錯之聲響起。
七殺星單手提著漆黑的長杆,架住了迎面刺來矛刃。
她手中是一杆九曲槍,槍尖曲纏,頂端鋒銳如劍,兩側彎刃似刀,從頭到尾都是光潔無暇的漆黑。
看上去樸實無華,卻又蘊含著一股沉甸甸的凝重力量。
半空中,一槍一矛強硬地撞在了一處,都是長逾丈許的武器,都是暗沉的色澤。
甚至他們持著兵刃的姿勢都是相似的,宛如能夠對摺的映象。
蕭天煬笑了一聲,“你果然還是使槍啊。”
“如今這些年用不著了。”
七殺星隨手一擋,震開了重陽的矛杆。
蕭天煬後退一步才穩住,“它有名字吧?”
七殺星似乎不太理解他為何要問,卻也還是答了,“貫日。”
蕭天煬有些懷疑地看著她,“你不會是抄襲我吧。”
“你的仙器才做出來多久?我這一百年前就有了,你抄襲我才是吧。”
蕭天煬有點委屈,“什麼?我做仙器的那會子都不知道你是哪根蔥。”
“哦?都結丹了還如此孤陋寡聞,看來這些年你也沒什麼長進。”
蕭天煬:“…………”
西荒。
皦日天宮之巔。
在落滿金輝的樹冠高臺上, 蘇陸懶洋洋地趴在某隻鳳凰的背上,身軀完全放鬆,沒有再死死纏著他。
黎已經重新趴回了窩裡, 團成了一個巨大的毛球,方便某條龍的動作。
不過, 以他們倆的身長差距, 她也只能將大半軀體癱在他的頸背和雙翼間。
下半截身體和尾巴仍然落在地上,與那些瑰麗輝煌的長長的翎毛糾纏在一起。
她用前爪輕輕地摸著那些暖融融的絨毛,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
“所以……現在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蘇陸很快樂地總結道。
黎顯然已經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