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也沒離開。
反正第一輪比試對他們來說很輕鬆,還能再趁機修煉。
師兄妹三人又分散開來,各自去參加自己的小組活動了。
蘇陸在清晨時分抵達洈水城,鄒星煌說在城南一處茶坊等她。
一路循著靈壓找過去,遠遠就看到兩個人坐在茶樓門口。
冀州西北氣候多變,明明是夏日,天上也飄起了濛濛細雪,洈水城籠在一片紗霧似的白色裡。
茶樓前搭建了涼棚,擺了一些桌椅,此時天色尚早,城裡的人尚未出來活動,那兩道身影頗為顯眼。
“夠了!”
其中的男修士猛地站起來,靈壓盪開,身畔的桌椅無聲碎成了齏粉。
對面的女修士卻仍然安坐著,身下的長椅完好無損。
她手裡還拿著粗劣的茶杯,那杯子也安安穩穩的,連一滴水都沒有晃出來。
“你憑什麼教訓我!那老東西不過是個凡人,你還讓我向他道歉?他也配?”
男修士怒喝道:“再說你又算什麼東西!鄒星煌,你不過是泥腿子出身,一家子卑賤工匠,仗著比我早入門幾年,擺出一副長輩的樣子,我堂堂穆家嫡系傳人——”
“人家茶樓老闆,見到客人來了,上前問一句要喝點什麼,就被你打傷。”
女修士低頭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道,“我何曾教訓師弟,我知道師弟只是一時激動,想來也是無心之失。”
“不必再說了!”
男修士咬牙切齒地道:“看到你這假仁假義的模樣,我就覺得噁心!”
“那要不你把眼睛挖了吧?”
男修士和女修士同時回頭。
蘇陸慢悠悠地走過來,“看我幹嘛,我這不是看你很困擾,就好心給你提個意見?”
那男修士身形纖瘦,乃是容貌妍麗的少年模樣,一身裘衣華服,正是當日在玉樊樓遇到的穆蘄。
穹冥仙尊的四徒弟。
他眯起眼睛盯著她,“是你啊,哼。”
蘇陸感覺到一絲殺意閃過,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穆蘄冷笑一聲,直接轉身御劍騰空,化作一道流光飛遠,很快隱沒在落雪的黯淡天幕裡。
蘇陸有些震驚。
她甚至都沒看清他的法寶是什麼樣子!
只看到一把劍的輪廓,以及彷彿是紅的,具體形狀花紋卻是模糊不清,而且他的靈壓幾乎微不可查,稍遠一些就氣息全無——這傢伙倒是真有兩把刷子。
僅僅這麼一手,已經讓她確定,若是兩人戰鬥的話,自己沒有把握一定能贏。
另外那個人一直坐在長椅上,此時抬手在空中點了點。
宛如時光倒流一般,滿地破碎的木屑迅速聚攏,重新拼湊出一張完整的木桌,穩穩當當立在地上。
旁邊的幾條長椅也被原模原樣修復了。
鄒星煌這才站起身來,優雅地伸出手,向對面的座位示意,然後風度翩翩地道:“蘇仙君,請。”
她穿了一襲縷銀挑線的織錦白裙,披著白狐裘衣,在雪中越發顯得清麗出塵。
“我那師弟……自小脾氣嬌縱,倒是讓你見笑了。”
“前輩說哪裡話。”
蘇陸安然落座,“我看他就是賤骨頭。”
鄒星煌眨了眨眼。
蘇陸本以為她要說些場面話糊弄過去,誰知她竟笑起來,“說得好。”
蘇陸:“?”
“我也忍他很久了。”
鄒星煌淡淡地道:“不過日子久了,我也不再將他當回事,若非這回他傷了無辜的人,我半個字也不想與他多說。”
蘇陸不由有點驚訝,想起崔槬說這人城府很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