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不得。”
何蒿咬牙切齒地道。
蘇陸沉默片刻,“他將東西搶回去了?”
何蒿陰惻惻地看著她,並不言語。
答案顯而易見了。
這事傳回閬山,馮長老氣得七竅生煙。
因為不涉及什麼法寶的事,純粹只是因為丟面子,馮長老將何蒿痛罵一頓。
何蒿更是氣不過,思來想去,只以為那日是被偷襲,蕭天煬用了某種陰損法術,致使自己無法還擊。
他乾脆發起了論劍臺邀約。
那時他倆都是開光境,然而何蒿剛剛晉入開光境,蕭天煬卻是即將結丹。
只可惜何蒿並不知道,只以為對方和自己實力相仿——大境界相同的修士能夠彼此感知,然而多數人無法分辨對方究竟開光境一重還是九重。
何蒿想的是,對方是個外門弟子,師父才是元嬰境,合該不如自己。
然而論劍臺決鬥輸得更加慘烈。
何蒿又被馮長老大罵一頓,越發憤怒,又知道自己確實贏不了蕭天煬。
於是將主意打到了崔槬的頭上。
崔槬那時還是築基境,法寶也沒成形,素日裡頗為低調,何蒿坑了他一次,他險些喪命。
結果沒過多久,何蒿強搶凡人傳家寶的事流傳出去。
原先馮長老使了手段才壓住,此時一夜之間整個玄仙宗都知道了,人們紛紛恍然,明白他為何與蕭天煬上了論劍臺。
何蒿出門就受人冷眼,修為高的那些懶得理他,新入門的年輕人,一個個都在背後嚼舌頭,說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
傳言裡可不說什麼救命之恩,只說他途徑一戶農家,感應到靈氣,就強搶人寶物。
何蒿自然大呼事實並非如此,然而誰肯聽他解釋,只以為他是在強行挽尊狡辯。
蘇陸心裡暗自讚歎二師兄好手段,這姓何的如此好面子,此舉足夠讓他在短時間內身敗名裂。
更何況馮長老也要面子,這事會直接讓他更加厭惡這三徒弟。
在仙門之中,過去個幾十年,也沒人再議論舊時的八卦了,然而當師父的卻未必會忘記。
“……你若是有怨,就怨你這兩個師兄吧。”
何蒿大笑一聲,眼裡滿是仇怨恨意,“蕭天煬和崔槬令我丟盡顏面……”
而且這兩人進境一日千里,他如今還是開光境,他們卻都已經金丹了,揮揮手就能殺了他!
因此滿腹怨氣只能憋著,竟無處發洩。
“即使我不能將你的屍體帶回去,我也要將你大卸八塊,令你受盡折磨而死……”
何蒿邁步靠近,靈壓全然放出。
比起之前的妖王和星君,他的靈壓全無威懾,也根本不會讓人產生恐懼。
不過,蘇陸感受著他的靈壓,也知道這並非自己能抗拒的。
她的手早已握住了晚霜的刀柄。
哪怕知道掙扎無用,蘇陸也做不到引頸就戮。
她猛地灌入靈力,晚霜發出錚錚嗡鳴。
黯淡的黑林裡升起刺骨寒意,長刀劃出雪亮的光軌,所過之處樹木摧折,落葉化為冰屑。
在樹木遮蔽的陰影間,悄然湧起團團黑霧,其中探出厲鬼的蒼白骨爪。
蘇陸另一隻手暗自捏著法訣,只等對方靠近。
何蒿目露輕蔑。
換成落雁峰裡那些練氣境,任何一個都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哪怕是築基境要殺她,也未必很輕鬆。
不過——
何蒿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
蘇陸感受到他的靠近,然而那速度太快了,快得超越了自己的反應。
手腕猛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