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拿鎬頭砸自己的手, 一邊砸一邊確定法術效果仍在。
最初砸幾下就完了, 法術迅速潰散, 迴歸成人手。
蘇陸努力不去感受疼痛, 而是體會靈力變化, 按著書裡指示慢慢調整, 尤其是將手邊靈力控制在幾個穴位之間。
靈力的多少分配和穩定性也尤為重要, 練氣境很難做到心隨意動, 但凡稍有不專心,可能就維持不住法術。
尤其是稍微有點難度的法術。
不過話雖如此,要真實施起來仍然很難,畢竟疼就是疼,更遑論劇痛,想要保持專注實在不容易。
蘇陸決定使用一些笨辦法。
反正師父給的傷藥存貨還很多,那東西可以重鑄血肉乃至骨骼,也就不怕受傷了。
她乾脆抓起鎬頭繼續砸,一分鐘不夠就一刻鐘,一刻鐘不夠就一個時辰,時間久了早晚能習慣疼痛。
哪怕依舊會痛,但次數多了,能造成的刺激就漸漸減弱了。
她一直自虐到當天夜裡,總算是成了。
哪怕是晚霜一刀插過去,從手背插穿手掌,亦或是活生生刮掉幾塊肉,指甲仍然是爪子。
接下來就是硬度的問題了。
蘇陸一邊抹藥,一邊想著自己可能也不太正常了,但這也不妨礙她換了一隻手繼續砸。
次日夜裡崔槬回來了。
他也是金丹境高手,連著數日不休息,奔波了許久也風采依舊,臉上沒有半點疲色。
二人見面之後,崔槬隨手丟了一個隔絕聲音的結界,告訴她事情已經辦妥。
蘇陸趕緊道謝,謝完了又忍不住好奇。
崔槬坐在石桌旁邊,神情複雜地將自己的經歷講了一遍。
在這閬山裡面高手太多,許多事束手束腳,出去之後就自在了,神識一開,至少能確定方圓百里內有沒有修士。
他在外面繞了一圈,確保無人跟蹤自己,就直接換了身衣服,用幻形法術改了容貌,徑直去了一趟師妹的老家。
西莊的人死了個乾淨,屋舍也在火中焚成殘骸,但距今也過了數月。
那附近地勢不錯,有水有田,自然又有死者的親戚去重建房子,開墾耕地種菜種樹的。
崔槬一邊說一邊看著師妹的神情,見她情緒鬱郁,但也沒有過於悲慟,就繼續講了。
他的神識掃過方圓百里的村落山林,找到了山腳墓地所在,直接去了一趟。
那墓地位置本就偏僻,秋冬時節更是一片蕭索,枯樹上寒鴉嘶鳴,四處冷風瑟瑟,半個人影都沒有。
尋常人獨自來這種地方,那也是為了親戚朋友掃墓,掃完也不敢過多停留,必然也是趕緊走了。
崔槬自然無所謂,在墓碑之間轉了幾圈,按著師妹給的名字,找到了姨母一家。
對上姓名和生卒年,他又將附近刻了蘇姓的墓碑悉數觀瞧一遍。
放眼整個墓園,有些墳前碑上積了厚厚一層灰,有的卻是薄些,應當是有人打掃過。
蘇家也有被掃墓的,只是並非師妹的姨母一家,那幾人算起來和師妹關係都遠了些。
他乾脆去了鎮上一趟,隱晦地打聽到蘇家親戚,算起來是師妹的伯祖父,也是蘇家這邊的大房。
只是他們並非世家,所以沒什麼族長頭銜。
崔槬假作是舊年認識了師妹的姨母,謊稱自己那時家道敗落,在外流浪,有段時間衣食都艱難,途經西莊時,在一片果園附近昏倒,恰逢蘇四姐搭救,給了碗水喝,又送了他一些乾糧。
如今西莊整個村落佈局截然不同,他卻能將曾經的房子田地位置描述出來,那蘇家人自然信以為真。
他們見他穿著錦緞衣袍,手上戴著扳指,以為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