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月一日彎起眼睛,將筆記本取出來。
“藏這麼嚴實?你怎麼發現的?”本丸付喪神又撓撓腦袋,感覺好像有什麼要長出來了,又好像沒有。
“猜的。”
四月一日笑笑,扶著書桌直起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小心!”
本丸付喪神的手比話還要快,同時另一隻手還將椅子扯過來,讓四月一日坐下。
四月一日抿了抿唇。
灰髮付喪神的腦子似乎真長出來了,瞧見四月一日的猶豫,拍拍胸膛道:“沒事,隨便坐吧。就像你之前說的,房子沒人住了,就會荒廢。現在除了你,就沒有其他人。”
“尊重不尊重的事,留著找到審神者再說。”
本丸付喪神表示不在意,並用自己的方法來安慰四月一日。
”再說了,我都擁有自我意識了,天守閣又是我的一部分,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你的感覺還挺敏銳。”
四月一日被他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通,輕輕笑了笑。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本丸付喪神驕傲地挺起胸脯,很快又垮下來,擔憂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翻閱筆記本的四月一日,“所以,就算你把這間房的東西都毀了也沒關係,我會想辦法恢復的。”
“不會成功的。”
四月一日知道他想說什麼,“恢復幾張沒什麼價值的紙不難,但想要讓破碎的刀劍恢復,代價就很大了,你做不到。”
“你怎麼知道我想——”
本丸付喪神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外。
“門外埋了刀劍,是嗎?”
四月一日瞥他一眼,看到他瞳孔縮小,小心將看完的筆記本合起,“因為天守閣門外的草生命力異常旺盛,和我剛來到這裡時一樣。”
“那個時候,你就發現了?”
“店裡的寶物庫雖然寶物眾多,但不是所有寶物都能成為付喪神。我來到本丸時又正好躺在草地上……”
“可你那時候不是昏迷了?”
本丸付喪神記得很清楚,他是在四月一日君尋意外來到本丸裡才醒過來的。
“只是身體不太好,沒能一直保持清醒。”
灰色
這座本丸到處都是悲傷和絕望,對情緒感知強、心思極其細膩的四月一日來說可謂是一覽無遺、毫無遮掩。
尤其是本丸付喪神還給四月一日看了本丸的發展史,四月一日再結合之前的經歷和猜想,已經可以證實一切。
“瓦尼塔斯之前說對了。”
“說對什麼?”本丸付喪神疑惑地問。
“沒什麼。”四月一日笑笑,看到本丸付喪神眼底的抗議,便解釋道:“之前我和瓦尼塔斯有談過,這場連綿不斷的梅雨到底有什麼意義?”
本丸付喪神“哦”了一聲,然後翻找記憶,“我記得你當時說雨天是難過,那個叫‘瓦尼塔斯’的小孩說——”
他突然啞聲了。
“你沒記錯,瓦尼塔斯當時說:‘比起難過,這種雨天更像是絕望。’”
四月一日抬眸看門外呼嘯的風夾雨,又肯定了一個猜測。